除了工作,他似乎,再找不到别的更好的麻醉剂。

    然而,就算他想尽办法把他白天所有的时间充斥满,到了夜深人静之时,她就会像个鬼魅一般,在书房里,在卧室里游荡。

    他告诉自己,那只是幻觉。

    可就算明知那是幻觉,他时常还是会忍不住对着或怒或喜的穆舒遥说上几句话。

    他知道自己不对劲,可他没有办法。

    他去看心理医生,医生除了开导他,还开了一些药。

    吃了一段时间的药物之后,家里再也见不到穆舒遥的影。

    他又开始失落,开始无来由地牵挂。

    他停了药,家里酒柜的藏酒一天天在减少,无数个晚上,他以为自己抱着穆舒遥入眠,梦里的她,依旧笑靥如花,然而,等他想要走近一些抱抱她时,她总是会在瞬间就弹开,看起来似是触手可及,却永远都摸不到。

    等他清晨醒来,抱在怀里的,不是穆舒遥,而是冷冰的空酒瓶。

    他又开始去看心理医生,医生建议他远离可以触发他忧思的场所。

    他开始以酒店为家,公寓里,梅姨一直在,但他,却越来越少踏足。

    直到某一天,他不得已回去拿东西,家里两个保险柜并排而立,一个是他的,另一个是穆舒遥的。

    他才猛然想起,穆舒遥还留了了一串密码。

    那时的他,不知为何那么天真,竟然,抱着几分希望,按下她留下那串密码,打开了保险箱。

    保险箱里,没有他以为的线索。

    有的,是他与她从结婚到最后,在数不清的拍卖会上拍下来的、或是为秀恩爱而特意送给她的首饰。

    这些首饰,无一例外,都价格过百万甚至过千万,他送给她时,说得清清楚楚,这是她的合理所得。

    然而,这么多值钱的首饰,她一件没拿。

    也是在看到这些首饰的那一刻,宁泓捷才清晰地意识到,这些首饰,从他送出之后,她一次也没戴过。

    显然,从他送给她那一刻起,她便做好了归还所有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