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灵帝自登基以来荒废朝政,以致官场混乱,民不聊生,终於在五年前爆发了h巾之乱,朝廷征讨十个月後,张角三兄弟和继任者都分别病逝或被歼灭,暴乱算是暂告一段落。但有不少h巾余党分支,多年来仍活跃在全国不同地区,其中一GU名叫黑山军,在河北一带作乱,一度号称有百万之众,其首领便是外号『飞燕』的冀州常山郡真定县人张燕。

    灵帝征讨多年,并不见成效,但出乎意料之外,一年前张燕竟主动派人到京城投降;黑山军被招安後转趋低调,但人马没有解散,仍然盘据在常山一带,这情况直至灵帝病危时仍没有改变。

    一日,一批人从东北的幽州来到张燕的大本营,他们乃公孙瓒的部从,走在最前头的人名叫田楷,全身披甲,矮小但相当健硕。

    关羽和张飞跟在田楷身後,此时他俩还未正式隶属於公孙瓒麾下,但由於与公孙瓒已相识多年,今次关张二人便应邀前来助拳,协助田楷跟张燕作结盟的谈判。

    田楷与张燕有过数面之缘;田张二人彼此寒喧一番,气氛和恰,但当田楷介绍了关羽和张飞後,张燕先顿了一顿,然後好像想起了什麽,突然变脸,目露凶光道:「田兄,你把我兄弟的仇人带来,到底是什麽意思?」田楷没料到张燕会态度突变,霎时间又不确定为何说关张是『仇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

    旁边的张飞大笑道:「哈哈,我记起来了,多年前刘大哥和我俩确实在徐州下邳剿灭了一帮毛贼,当时还真杀了很多人,却不知道那些当人中谁是你的兄弟;难得张大帅记X这麽好,可否报些名来,让我可以在这里赔个罪!」张飞蓄意挑衅,张燕几个手下立时拔刀而起,但都给张燕按下去。

    关羽先向张燕行个礼,然後才好整以暇道:「张帅不是一年多前已经主动派人向朝廷投诚,你还被任命为将,现在既然与公孙大人同朝为将,就应该齐心着眼於当前和以後的事;倘若你y要算以前的账……」接着声音一沉道:「当年在下邳我们也Si了不少兄弟!」

    张燕以笑声拖延时间,心中却在打量眼前两人,在这之前,他只略略听过刘关张三人的名字,和知道他们曾在下邳打败过他的一些『旧部』;现在看见二人纵使身处黑山军的地头,在刚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也完全没有露出怯意。

    他也留意到,关羽不过轻描淡写数句,但说话时很多手下都不其然向他望去,到接触关羽眼神时,不少人竟低下头来。

    张燕从身後一堆杂物中取出一个印绶,「云长说什麽同朝为将,你是指这个『平难中郎将』吧!」然後高举印绶,对着手下大声道:「那是陛下y要塞给我,我可没说要呀!」手下们立刻爆出震耳笑声和欢呼声。张燕耍的都是谈判技两,就看田楷如何招架。

    田楷等他们笑完,冷冷道:「张兄如果不敢结盟,一句话说清楚便是,那五百匹战马,朝廷还想跟公孙将军出高价买来剿贼呢!」接着把声量提高,一字字道:「但如果张燕你敢背叛朝廷,那休怪公孙将军不念旧情,亲率白马义从来剿灭乱贼!」当听到『白马义从』四个字时,张燕立时瞳孔收缩。

    公孙瓒凭藉军事武力威震东北一带,又选了一批擅於骑S的JiNg锐,都骑白马,称为白马义从。

    张燕当然不会就此被吓唬,哂笑道:「白马义从应该只是用来对付敌人吧,如果像你刚说的用来交朋友的话,那恐怕不但朋友交不到,白马也剩不了几匹!」手下们附和地笑,不过很快便静下来,看来不少人都慑服於白马义从的威名。

    张飞冷冷道:「白马义从当然只是用来对付敌人,但如果有些当朋友的人太过愚蠢,敬酒不要要罚酒,那白马义从也乐得多个练手的机会!」

    说罢便怒目瞪着刚才拔过刀的数人,那几个张燕手下这次竟怯於张飞的气势,只敢把手紧握在兵器柄上。

    论谈判气势,占主场之利的张燕见未能压下对方,便长身而起道:「好!很好!我张燕敬你们是y汉!用五百匹战马来结盟三年,马太少,时间太短了。我张燕看得起你们,一句话,三千匹战马,大家永结盟好,如何?」盘口已开,就看田楷这位公孙瓒最信任的亲信如何回覆。

    田楷沉思了一会,心中已有定夺,抬头大声道:「请张兄把你刚刚说的,对着所有兄弟,大声的再讲一遍。」张燕终於可以欢怀大笑:「哈哈哈哈!来人,马上去城里把最好的酒买过来。」

    结盟仪式过後,张燕带他们在营中走了一遍,其实巡视军营,往往b起观看C练,更能察看出士兵的纪律。关羽张飞都心想,这支由张燕带领的黑山军,要b以前遇过的h巾贼优胜多了。

    张燕目送着他们离去,对身旁的部将杜长道:「看来除了白马义从,还有这关羽张飞。」杜长点头道:「不错,田楷已算是个人物,再加上这关张二人,公孙瓒是名副其实的如虎添翼了。」

    数年後,张燕就是靠着公孙瓒所给的这三千匹战马,在常山郡与当世名将吕布展开一场惊天动地的骑兵战!

    在回程路上,田楷没有多说话,心里患得患失,他一方面担忧张燕对归顺朝廷一事会有所反覆,另一方面又怕他取了马後反脸不认人。关羽轻拍他肩膀,安慰道:「算算日子,刘大哥应该已从幽州刘虞那边回来了,我们见到他後,再请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