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味道之所以让她惊奇,是因为在众多的味道中,它最特别。

    就像是在森林中,下过雨之后把脸埋在土地里的那种味道。这种味道以前赵年岁从来没有闻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鼻腔第一次遇到这个味道的时候,脑袋里就出现了这个画面。

    她匪夷所思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又向四周看了看,没下雨,自己更没有把脸埋进土里,这种联想是怎么来的?还有,这是什么味道?难不成是刚才卢方宇的味道?但是刚才自己并没有闻到呀,这“金手指”还带延迟的?

    身边由远及近响起了脚步声,这才让她回了头,但因为回头回的太过迅速,她在回头的一瞬间差一点就和来人来了一个脸贴脸的接触。

    幸好她反应够快,及时向旁边歪了过去,在倒下的一瞬间她抬头看向来人,在抬头的一瞬间她发出了一个最能表达她此时此刻情绪的感叹词,“我艹?!”

    那是一张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脸,在现代那个选秀丛生的世代,长成什么样的男孩子她没见过,但是这个真不一样!

    不同于赵年岁的发式,他的发式更过于利落和简单,头发被一根暗红色的飘带高高的束在头顶,长廊里的风经过,发尾跟着玉兰花一起摆动。

    不知道是不是背光的缘故,他脸部的轮廓更显得深邃,嘴唇抿着;在阳光下的半张脸白的让她都有些自惭形秽。

    阳光照在他的背部再向四周荡开,给他整个人描了一个金边;一身纯黑色的衣衫显得有些沉闷,中间部分的束腰却用了最过于鲜艳的大红色。

    如果是平常人,赵年岁肯定觉得这一身太过于突兀,但是换了眼前的这个人,再搭上这张脸,像是北方冬季飘完雪的庭院里挂着的红艳艳地灯笼,到了晚上,黑夜里的雪地映衬着灯笼的红,清冷又热烈。

    鼻子里的味道直冲大脑,再加上眼前的“美景”,赵年岁呆呆地坐在地上,忽略了自己摔在地上的疼痛。

    眼前的男子不动声色,甚至连伸手扶一下她的意思都没有,赵年岁又一时忘了,两个人就这么一高一低,风从两人之间吹过,赵年岁心里的小鹿被风吹迷了路。

    她一脸荡漾地上下打量着他,眼神在看见他腰间的玉葫芦的那一刻停住。

    这个玉葫芦,好像有点眼熟。

    哦!沈念庚,那个小时候不知怎的“流浪”到自己家的小男孩儿,谁知道这个小男孩儿长大之后会是堂堂沈国公府的小公子。也就是凭着这个玉葫芦,他回到了自己那个腰缠万贯的家,顺利地当上了“富不知道几代”。

    这小男孩儿走了之后还知道报恩,一直对她们一家加以照顾。按照现在这个时间来算,赵母旧疾发作,沈念庚带着赵父和赵母进城问医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正思考着,刚才那阵气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类似于洋葱的气味,但没有那么浓烈,只是微微有些辛辣,让赵年岁微微皱起了眉头。

    看着眼前的人脸上的表情变化,沈念庚有些不明所以,他假意咳了两声,想要打破这份尴尬。

    “咳咳。”

    赵年岁手撑着地爬了起来,站起来之后气味更加浓烈了,她仔细嗅了嗅,这气味好像是从沈念庚身上传来的。她刚想上前一步仔细闻闻,沈念庚就像是不耐烦极了似的打断了她的动作。

    “你父亲带着你母亲去南方求医了,这间学堂你要先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