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邓莉很吃惊的看着我,迟疑半晌说,“什么时候的事呀?”

    “就今天,现在她人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去了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我说着的同时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天空,正好有一架飞机从头顶飞过。

    邓莉更加吃惊了,一直以声音也大了许多:“今天啊!那你……你爸爸又出了这么个事,还有这些工人……你现在该有多难受啊?”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强颜笑了笑道:“我是很难受,但还是得过呀,我不可能选择去跳楼吧?”

    “那肯定不能,不过我都不敢想你现在的心情。”

    “没事儿,都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我再次仰起头看向天空,又有一只鸟儿从头顶飞过。

    我忽然好想幻化成一只鸟,这样自由自在地翱翔在蓝天上,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没有人情世故,没有爱恨情仇……

    抽完了一支烟后,我站起身来向急诊大楼走去,不管有多难受,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这就是男人。

    来到手术室门口,却见那间手术室门上的灯已经灭了,那么就是说手术已经结束了。

    旁边的邓莉随即对我说道:“向楠哥你等一等,我去帮你问一下。”

    我点点头在原地等了片刻,邓莉跑回来告诉我说:“向楠哥,你爸爸已经做完手术送到住院部去了,咱们回去吧!”

    我点点头又跟着邓莉下了楼,整个该过程我就像个木头人似的,她走哪我就跟着去哪,我没有大哭大闹,没有撕心裂肺,我的心平静如水,却又泛起滔天巨浪。

    再次回到住院部,邓莉又去帮忙打听到了我爸所在的病房,也是在五楼骨科室。

    来到病房时,我爸还在昏迷中,他头上带着氧气面罩,整张脸一点血色都没有。

    在见到我爸的那一刻,我一直压制的情绪终于也控制不住了,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

    我两步奔到病床边,抓起我爸那只苍白且满是皱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我想让他感受到我,我想离他更近一点。

    我轻轻地将他的手从我的脸上抚过,手上的茧硌得我的连生疼,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整个人都抽搐了起来。

    我摸着他手上的老茧,不敢想象这是做了多么辛苦的活儿才变成这样,我不敢想象他这些年都是怎么生活的。

    还是怪自己没有能力,让他五十多岁了还要出去挣力气钱,但凡我有点能力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我的心很疼,胸口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堵住,以至于让我呼吸都困难了。

    邓莉在一边检查着病历表,她的眉头一直紧锁,脸色的表情也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