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夜抬了抬下巴,问道:“你想要再塑一座像吗?”

    殿内三个人都用惊骇的目光看着他,生怕他是被刺激出了幻觉。

    但他们很快就听到了容昔的声音,清晰得怎么也不像幻听:“那就重塑一座像吧。不过以后不要摆在我原先站的位置,我习惯了在那里修行。”

    玉像站在那个位置,是能吸取到一丝众人修行时分出的灵气的。

    江寄夜有心让他跟自己一起坐在床垫上修行,不过想想天魔现在也不怎么靠灵气,主要靠他喂养了,便点了头,对瞿幼安说:“那就麻烦你同学了,我这儿有张副卡你拿去用。”

    不、不麻烦。

    他们造假的技术也不复杂,都是电脑设计然后直接倒膜成型的。

    瞿幼安神色复杂地接过卡,问了一声:“师祖的……精魂没事啊?”

    “也不能说完全没事,现在暂时还不能凝出人形,还在恢复。”

    江寄夜抬手在空中晃了晃,一缕披着淡淡烟雾的朦胧身影就从他掌心“长”了出来,像烛火一样在空中轻晃。

    “嘶——哥,你这妖精还能要吗?这得多少年才能长出人样儿来?”

    江寄北口无遮拦,瞿幼安也没好到哪儿去,忧心忡忡地说:“这也太模糊了吧?”

    容昔依在江寄夜身边,虚弱地说:“我失去原身,只剩法体,现在只能靠着寄夜的法力续命。以后恐怕要多占他些时间,外面琐事就托付弟弟和幼安多劳了。”

    唉,玉石精只剩这么一点魂体,是该好好保护。

    哪怕是最不愿意让他霸着哥哥的江寄北也点了头,忍痛割爱:“哥,你多花时间修行,帮着他恢复原形吧。公司的事有我,我让爸给你找个职业经理人……”

    江寄夜安慰了弟弟和徒弟,又走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方玄龄:“玄龄,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你跟我到侧殿来。”

    方玄龄下意识倒退了两步,低下头不敢看掌门身边那抹影子。

    她跟那两个不知道天魔来历的新人不一样,她深知容昔这个样子不是失去了身体依凭,而是解脱了束缚他的镇玉,重获自由,比之前都更强大了。

    他自由之后,会不会向玄音宗讨还镇压三千年的深仇?

    掌门一脉没有拘禁压制过天魔,或许无碍,可他师父是玄音宗正支嫡传,一直施行镇压之法的。而且师父把掌门叫到洞府里谈话时双方动了手,容昔现在不受镇压,力量强了,一定会报复吧……

    她对天魔的恐惧是师父亲手刻进骨子里的,几十年来铭心蚀骨,此时根本不想跟江寄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