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壤城城头到处在冒烟,火势熊熊地在燃烧,那城门上那三重城楼上大半个已是燃起火来,黑烟滚滚。连带着城楼里储备的箭矢也是一并焚入火中。

    在远处观战的新罗金春秋,毗昙,阏川,金庾信等新罗大将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是目瞪口呆。他们本以为以乙支文德擅守之能。赵军即便能攻上平壤城城头,也是必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没有想到赵军居然轻而易举的就上了城头,反而还给高句丽军造成大量杀伤。

    这并非是乙支文德的过错,谁料到赵军竟可以瞬间调动百架抛石机,五十台床弩这等攻城手段,而这火油弹简直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赵军是哪里找来的这种武器。

    “若非今日有幸见识了赵军的实力,我们还是井底之蛙,”阏川长叹一口气,“相比赵军的势力,实在胜过我们新罗,高句丽实在太多了。”

    毗昙道:“看来这一次我们新罗出兵帮助大赵是对了。能结下这一同盟,今后对我新罗国大大有好处。”

    金春秋看了二人,心道你们这群蠢材难道不担心赵军灭了高句丽后,下一步很可能会乘势吞并新罗和百济吗?”

    金庾信看向城头道:“两位大人,我看乙支文德这会有难了,高句丽人在勇猛,在赵军的火弹下,恐怕也是很难支持的。”

    此刻乙支文德柱着剑在士卒搀扶下,在城垛边勉强站立。

    乙支文德方才负伤。被赵军流矢射中,若非他举手挡了一下。此箭就是要透胸而过。现在乙支文德不顾伤痛,大声喝令高句丽士卒上城防守。听到乙支文德喝令,城门道上,披着铠甲,戴着牛角兜的高句丽禁军也被调上了城来,跑步奔上城头。

    不过这时候,扛着云梯的赵军士卒已是抵达城下,云梯顶端的锚钩轻松的扣住了城墙垛口。赵军士卒不仅从云梯上攀城。还借助床弩射在墙上的箭杠作支撑攀爬。

    此刻但见翻腾滚涌的洪水漫过堤坝一般,无数身穿红色战袄的赵军士卒几乎在同时攀上了平壤城的城墙上。这简直是人在挤,人在顶,人在拱。

    第一个登上垛口的赵军士卒,向下一瞄,满城墙上都是高句丽士卒,他二话不说刚才抽出刀子。就被高句丽人的长枪一捅一撩,挑下城墙。而第二名赵军士卒抽出了刀,也不顾只有一个人,直接朝着城头上的高句丽士卒迎面扑去,跳入人群就举刀大杀。

    “冲!”

    战鼓擂动。

    赵军士卒蚁聚攻城,每一处垛口上。都是赵军与高句丽军厮杀。两边血肉相搏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两边士卒睁圆了眼睛,砍劈对方,城头上不断有尸体抛落,砸在城下不断作响。

    战事已是从白天持续至正午。城头上情况依旧十分胶着。

    李重九按剑于城下静观,赵军的推进顺利在他意料之中。但城头上高句丽人经过那么惨烈的打击后,仍是如此坚韧却是微微有些出乎意料。

    有几处垛口,赵军明明已是取得了立足点,但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高句丽士卒,拼了命一般杀来,将赵军士卒尽数砍翻,之后又是己军士卒从这里杀上,将这股高句丽人围歼。

    “不愧是高句丽人的京都啊!果真不是那么容易攻的。”李重九自言自语道。

    “陛下,是不是让我军先撤一撤。”张玄素建议道。

    李重九从张玄素眼中看出一丝狡黠的意思。李重九当下明白了张玄素的意思,笑着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