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岁那年,狗卷棘迎来了他的转折点,而一切都起源于一场梦。

    并不是跨入青春期的少年梦见暗恋姑娘那种粉红梦境,简单来说,是一场噩梦。

    没有关严的玻璃窗吹进了夜风,乱飞的金丝窗帘好几次打到窗台上的绿萝,发出细微的声音。

    夜已经很深了。

    沉入睡梦中的狗卷棘紧闭着双眼,额头冒出了冷汗,手脚还在不老实的挥舞着。

    他轻颤着睫羽,微微张开嘴时不时动着,想要喊出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喊出来。

    “不要!”

    冲破口腔的大叫回荡在空寂的房间,黑夜中猛然起身的少年捂住自己的嘴巴,慌乱的打开了床头柜的夜灯。

    此时的时间指向了凌晨四点,距离他上学还有四个小时。

    冷静和理智像是沉浸在大海中,飘飘忽忽没有靠岸,现在的狗卷棘只觉得自己太过于混乱。

    他做梦了,梦见了一名青年。

    那名青年眉眼温柔,眸光灼烫,微弯起嘴角的模样干净美好。

    而一双玫红色的眼瞳中藏着几分匪气和乖戾,等他从茫茫白雾中和灰雾色头发的青年对上眼,却发现那双眼眸中所有的浑浊都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了无法形容的温暖。

    就好像是专门为了他存在的。

    青年踏过梦境中的荒草莽原,朝着自己走近,脚下蔓延着一路骇人的红色。

    狗卷棘站在梦中好像是在看一个人的走马灯,青年一刀一刀的杀戮,张张合合的开口说着骗人的谎言,温和笑容下全都是残酷。

    最后狗卷棘看到他死于一场红色花瓣的飘零。

    梦境的最后似乎是一场战斗的结尾,没有征兆的,散落崩塌的两米深坑中漂浮起点点微光,红红的,亮亮的。

    那是什么?狗卷棘看呆了,似曾相识的红色荧光像是绒毛,又像是蒲公英的种子,飘于空气中几秒后全都垂落在这个深坑之中。

    从他的视角看去,就好像是落了一场不合季节的红雪一样。

    深深扎根的细小绒毛几乎是在倍速生长。挣脱于土壤的泥块,吸附在油柏的水泥,还有,重新归于已经死亡的青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