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纵酒站在甲一班门口很是震惊,他一只脚都迈进去了,但还是又退了出来。

    “张来福,咱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张来福眨眨眼,仔细辨认了一下,说:“没错殿下,您看夫子台上还有您的软垫呢,新鲜的果盘也已经备好了,还有茶水和糕点。”

    萧纵酒眼角微抽,视线再次看向屋内。

    屋内本来只有二十几位学生,地方还很松快的,但现在,其中又增加了十多个矮桌和坐垫。

    气氛和谐的甲一班如今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拨人,一拨还是萧纵酒的学生们,另一拨就厉害了,以商鹤饮为首,全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官。

    其中还有学生们的亲戚长辈,搞得整个教室里鸦雀无声,孩子们战战兢兢,连平时最爱说笑吵闹的付玉轩等人都安静如鸡。

    这两拨人中间是明显的过道,过道尽头坐着穿着红色官服的商鹤饮,他坐的这个位置很刁钻,几乎算是和夫子台面对面,只是比夫子台稍矮上一些。

    而且这两个位置距离很近,近到萧纵酒或者商鹤饮谁伸个手,都能碰到对方桌案上的东西。

    萧纵酒心情复杂,这种位置在现代,都是最淘气的小孩子才会坐的。

    众人正襟危坐看着前方的夫子台,只有商鹤饮一个人转过头看了过来。

    和萧纵酒对上视线后,他便勾唇,扬声说:“殿下在等什么,不进来圆梦吗?”

    萧纵酒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还别说,有这么一群官员在下面看着,萧纵酒真是腿都软了,别说早退,就是站起来晃悠晃悠都难。

    张壮壮照旧站在了萧纵酒身侧,张来福低眉顺眼地帮萧纵酒磨墨。

    学生们都板着脸,坐姿一个比一个端庄。

    官员们也秉持着气度,不苟言笑,面色严肃。

    于是全屋里,只有商鹤饮一个人脸上挂着笑,姿态轻松懒散。

    不仅如此,他还单手撑着下巴,抬眼盯着萧纵酒看,要笑不笑的。

    如果这人不是大反派摄政王,萧纵酒都要怀疑他是在对他图谋不轨妄图勾引。

    萧纵酒脑海中又出现了昨夜的梦,商鹤饮这张脸配上声嘶力竭的神情,说不出的尴尬和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