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狱?小姐,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幼白端着汤碗走到颜素问跟前:“那,小姐去的时候,可得带上幼白。虽然幼白不会武功,可关键时候,能帮小姐你挡刀啊。”

    “挡什么刀,就算真走到那天,我也舍不得把你跟尔容置身于危险中。”颜素问回头,瞪了幼白一眼:“送碗去吧,我逗闹闹玩儿呢。这就算要劫狱,也得等我出了月子再说。敌不动,我不动,只要皇上那边没说要相爷的脑袋,我就不会谋划着劫狱。再说了,这事情也没什么可谋划的,真要劫狱,直接拿了兵器过去就行。”

    “那小姐要拿什么兵器?”

    “蛊虫,化骨水,毒药。”颜素问每说一个,幼白的嘴角就跟着抽搐一下。

    她就知道,她家小姐是绝对看不上那些刀啊,剑啊的。知道自家小姐是在开玩笑,且就算真的劫狱,也不会莽撞的拿自个儿的性命去搏,幼白这才放心的端了汤碗出去。

    另外一边,颜沐芸在看见那些破门而入的侍卫和宫女时就已经明白自己是被人给利用外加算计了。她一改往日的模样,既没有哭闹喊冤,也没有急于辩驳,只是平静地走到皇上跟前,慢慢跪了下来。

    “芸贵妃,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皇上想要臣妾说些什么呢?”颜沐芸抬眼:“皇上您,大可以明示臣妾。臣妾既入了宫,便是皇上的人。莫说是臣妾的名声,就是臣妾的这条命,也都是属于皇上您的。只要是皇上让臣妾去做的事情,去说的话,臣妾都会照做,也会照说。臣妾知道皇上心中并无臣妾,且臣妾刚入宫时,的确有过心生怨恨,可如今,两年多的时间都过去了,臣妾就算再愚笨,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臣妾能争取得来的。臣妾此生,没有福气做被皇上挂在心尖儿上的那个人,那就让臣妾成为皇上手中的刀,哪怕刀身染血,臣妾也绝无怨悔。”

    “芸贵妃此话是何意?””

    “这香炉中被投入的药是什么药,皇上您只要请御医过来一查便知,如此拙劣又容易留下痕迹的手段,皇上觉得臣妾会用吗?”

    “芸贵妃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你?”

    “臣妾万不敢这样猜测。”颜沐芸低下头去:“或许是有人觉得臣妾可怜,想要帮臣妾。只是此人好心办了坏事,不知皇上与皇后乃是夫妻情深,我等嫔妾,是不会被皇上放在心里的。还有,皇后对臣妾的恩宠,这深宫内外,谁人不知。兴许,是有人眼红,故意惹出事端来,好让皇后与臣妾生出嫌隙。”

    到底是曾经的邺城第一才女,颜沐芸的性子虽有些冲动,做事也不知道瞻前顾后,可学问也是真有的,认真起来,脑子转的也不必旁人慢什么。她字字珠玑,明明已经处在最不堪的劣势下,却在三言两语之间就把自己给拨拉了出去,还顺带着向皇上表明了心迹。

    “芸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要告诉皇上,你这香炉里的药是咱们给下的?”开口说话的是前不久才进宫的兰妃娘娘,其父兄在之前的内乱中都有些功绩。

    “兰妃妹妹这是在着急什么?诸位姐妹方才听的分明,我这里,可是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是谁在害我?兰妃妹妹一张口就是咱们,我倒是想要问问妹妹,妹妹口中的咱们都是谁们?”

    那些围观看热闹的大概都没想到颜沐芸还能说出这番话来,原本站在兰妃附近的那些妃嫔和宫女们一个个都自觉的往四周散去,一会儿工夫,就把兰妃孤零零的给显出来了。

    “你什么意思?还有你们,都什么意思?难不成……难不成你们以为这芸妃殿内的东西是我下的?”

    “这可说不准,今个儿早起的时候,我倒是看见兰妃妹妹往芸妃姐姐这宫里来。”

    “我撕烂你的嘴!”兰妃冲到那名开口说话的妃子跟前:“凭你也敢污蔑我!就算我来过芸贵妃的寝殿又能怎样?我来过就能说明那东西是我下的吗?对我有什么好处?”

    “芸妃姐姐方才不是已经说了吗?是有人存心离间她与皇后娘娘之间的关系。兰妃妹妹父兄有功,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小美人自然不敢与兰妃妹妹你争执。妹妹要打便打,哪怕是当着皇上的面,旁人也也不敢说妹妹什么。”

    “你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