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生病那天,我给了赵州五十通电话,二十条短信,内容差不多,都是儿子生病了,让他赶紧回来一趟。

    可无论是短信还是电话,传出去后始终石沉大海,孩子躺在床上,露出一双毫无精神的眼睛看向我,糯着嗓音问我:“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我坐在床边,望着他这张天真无暇的脸,说不出一句话。

    正好这个时候,赵晓文提着水果篮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环视了一圈房间,见赵州不在,便将手上的水果篮放下,问我他人呢。

    我给孩子掖好被子,随口回了一句:“公司有会议,估计应该是在忙。”

    赵晓文听到我这句话后,没有说话,只是用手上的玩具逗弄着孩子,可逗弄了好一会儿,赵晓文说:“今天我在一家酒店碰见了赵州,带着一个女人。”

    我端住杯子的手一顿,好半晌,我才弯起嘴角的笑,仿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笑着问:“你要喝什么?”我想了想,又觉得自己问的不对,在医院还能有什么,只能是白开水,我真是昏了头。

    我没有再管赵晓文脸色是怎样,只是起身去直饮水旁倒水。

    不过倒完水回来后,赵晓文并没有久走,而是留了一个电话号码给我,她说:“这是你妈让我给你的,自从你和赵州结婚后,你就和家里断了一切联系,这么些年,你妈陆陆续续也听说过你一些事情,听说你婚后生活过得并不如意,她说,让你有空回去。”

    我将手上的水杯往床头柜上狠狠一掷,冷冷看向赵晓文,五年了,我逃离那个家已经整整五年了,我之所以支撑这么久,就是因为不想让他们知道此时的我有多狼狈,可谁知道赵晓文竟然还主动告诉了他们。

    赵晓文见我这样一副表情,她脸上没有任何歉意,甚至比我还生气说:“你别怪我!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了?你还记得五年前的自己吗?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整个易家几乎将你捧上天,而现在呢?”

    她指着我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说:“而现在的你,几乎就是一个落魄妇女,哪里还有当年的影子!如果我早知道当年帮你嫁给赵州是这样的后果,我是死都不会帮你策划这一切的!”

    赵晓文说完这句话,起身就走,她精致的高跟鞋在瓷砖上敲出尖锐的声响,她那一袭漂亮的裙子就这样消失在我眼前,我整个人却如坠冰窟。

    我再次用手机反反复复拨打赵州的电话,可打过去除了无人接听还是无人接听,到最后竟然直接变成对方已关机。

    下午的时候,婆婆来了医院,我已经守了整整一晚上了,她提着鸡汤来换我。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疲惫的看了她一眼,和她说了孩子晚上要吃药的事情,便回了家。

    可才将房门打开,我便听到屋内一阵水声,我将卧室门打开,床上扔了很多脱落的衣服,我随手拿了一件衬衫,放在鼻尖闻了闻,女人的幽香直钻鼻尖。

    这香水很贵,我非常清楚,以前我经常用,只是嫁给赵州以后,因为我们两个人工资都不怎么高,所以在奢饰品上,我是敬而远之了。可我没想到再次重逢这样的香味,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我不动生色将衬衫再次放下,赵州正好洗完澡出来,他见我正站在房间,便有些讶异问我:“你回来了?”

    我嗯了一声,随手将床上的脏衣服一扫,便朝浴室走去。

    赵州跟在我身后解释说:“今天我陪一个客户吃饭,所以没方便接你电话,小奇是不是住院了?听我妈说是阑尾,要动手术是吗?医生找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