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们前后左右跟着,侍从护卫在明处,孟如川走在符若初身旁,错后半步。

    这是他可以保持的距离,虽然符若初不在乎这一步半步,不过外人看来,身为侍从,那半步的距离不可逾越。

    “你倒是懂规矩。”符若初似笑非笑赞了一句,话锋一转道,“逐月国旧事,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十几年前逐月国覆灭之时,在下恐怕还未出生。”孟如川仿佛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现在那边是南昭的一个郡,据说逐月国以往的那些贵族臣子,不肯投降的不是被杀,就是沦为奴仆,十多年过去估计早死光了。”

    “听起来令慈很少与你讲那些旧事?”符若初明着这么问,暗中却用传音入密问道,“那你如何笃定山海图与凌承誉有关?”

    “家母从宅内逃走之后,摄政王派兵抄家之前,仍有密信送到。宅内只有养病的我和几个老仆人,那封密信这才落在我手中。信的落款是凌承誉,他说已经拿到盛放山海图的宝匣,图是假的,或藏有地图可追查真图。”孟如川用传音入密回复,“家母传递消息用的不是信鸽,而是用鹘,原理却与信鸽差不多,训练好的鹘只认固定的地方或食物才会降落。我看完密信就烧了,鹘也放了。”

    符若初接下来的话没有用传音入密,而是柔声道:“你以为放了那只鸟,令慈看到了却没收到信,就会联系你,对不对?但她没有,你等了三年,她一直没有理你。”

    “是的,她没有,也可能是凌承誉又用别的方式告诉了家母那些秘密,她用不到联系我。在摄政王府,他们时常严刑拷问我,我并不是真那么硬的骨头,什么都不肯说。家母一直没联系我,我说了我不知道那件宝物的事,这些都是实话,他们就是不信啊。他们若能像公子一样,多几分耐心,也许在下也会如实交代,说的更仔细一点呢。”孟如川苦笑,夹杂着几声咳嗽,“公子不必在意,我的身体还撑的住。”

    符若初死鸭子嘴硬,收起了明显的关切,只冷声说道:“我是怕你死了,我的线索就断了。”

    孟如川但笑不语。

    行到药庐附近那片竹林之时,符若初让大家就在林子外傍着山泉找了块空地,临时休息用午餐。

    仆从们自然是简单的啃干粮。符若初则吃的精致一些。

    有仆从架设了锅子,煮了饮子,加热了肉饼,还炖了鲜美的蘑菇汤。

    在外野炊,没有宅子里那种大型桌椅,却有铺地的毯子、矮几,和一些软靠,甚至屏风隔绝旁人窥探的视线。贵族公子出门就是比寻常人讲究,这已经是一切从简之后了。

    孟如川领了一份干粮,站在边上看着公子初吃吃喝喝,心里想,如果有一天,公子初被摄政王逼上绝路,匆忙逃走,会否还能这样讲究。逃命的路上,风餐露宿,每天能有时间吃喝,能睡个整觉已经难得。

    符若初享受着仆从们无微不至的照顾,回忆着上一世十年后仓惶北逃那一路的艰辛,到最后吃喝都没有,蓬头垢面如野人一般在山林里东躲西藏。她暗下决心,这一次绝对不能再沦入那种境地。如果二皇子开出的条件不错,她很乐意早一点将摄政王搬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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