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颜色的葫芦左右摆动,长出一张小嘴叭叭的讲着,“主人主人,你看看你才气多浓,又帅气逼人,极有韵雅。我虽然只是一个红葫芦,但等我长大变成大葫芦就可以吞人了,等成了老葫芦,我就可以如老老葫芦一样潇洒啦!”

    李水山有趣的望着它们,不忍心摘下,小声道:“你们还很幼嫩就不摘了,待你们长大了再摘取可好?”

    四个颜色的葫芦哇哇道:“主人不要我了,今天不摘,明天就有别人来摘,你把我种下,你就要对我们负责任。对,负责任。老老葫芦对我们说,以后就跟紧你,就能吃香的喝辣的。”

    李水山与它们交谈一会,最终把他们摘下挂在自己的腰间,剩下一株小树,红葫芦紧挨着引魂钟,笑看山角之景。四个葫芦有声有色的互相交谈,不时的撞击钟面,引出小魂撕牙咒骂,笑看天边吉云,而后畏惧退后,压下的血云浓郁欲滴。咚一声,那鼓声乍起,一位粗臂金甲大汉手持尘褐色木棍,滚前抹水,砸下后溅起绚丽花伞。

    李水山回望,眼神一顿踏步而去,天空祥云不足遮蔽血云,山巨人正咬牙拍打黄鼎,忽风起卷起周边的烟气,吸入肚中,后吐出,略显苦涩,开嘴言道:“不足,不足,还未到时候。”

    他见李水山轻步而来,眯眼静思,手一挥缩小黄鼎收入袖中,转身走出门,开口道:“等不了了。你带来的诸峰气运不足,若是你师尊能在此时赶来,我们必定有更大的胜算,如今,只能搏斗。”

    李水山抬手指向天边,道:“血云压顶,不知祥云能够撑多久?”

    山巨人拔剑直对天空,坚毅目光划过,大声呼道:“山海之战开启之时,我等诸峰之修则无旁贷。这一路,九死一生,皆不容易。你们都是诸峰骄傲,就让亡魂探路,引开山路。”

    他抬着射出一道黄光,当黄光爆发,他脸色在一瞬苍白下来,呼气坐下,那黄光有鸟兽环绕,一个个凶煞的诸峰残魂站起身,手握一柄柄虚幻之剑,吼叫着踏出,而后直奔山巨人指去的方向,随着黄光点在无形屏障上,砰的一声,钻透一道裂缝,他们直接用身躯撞在其上。

    随之一个,两个,三个,几十个残魂拔剑撞在裂缝上,凄惨之声回荡在每一位盘坐在连山上的修士,他们手中紧扣葫芦,眼神沉重,望着那数以百计的残魂握剑直接扑入裂缝中。裂缝口越发扩散,那残魂蒸腾的气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威力,在这一刻,他们选择自爆。

    轰的几声,一大半的残魂在这一刻化为乌有,留下一道不可恢复的裂缝,山巨人取出袖中的几颗小丹丸吞入肚中,起身道:“此时不进,还待何时!?”

    眨眼睛,无数的身影腾起,下方的小舟漂流而去,他们拔出剑有的站于大舟上催促前进,有的直接踏空窜入,那金甲大汉拍地起身,身上的葫芦扩大数十倍,坐在其上手握金剑飞奔而去,

    留下一个仍在击鼓的汉子,他换手拍鼓,直到面上无水,咬牙吞下大鼓,起身飞去。

    李水山随山巨人腾起,从袖中取出入鞘的逆鳞童子剑,两眼平静望去,直到走入裂缝中。

    裂缝内是海山颠倒的场面,人影散乱。当他散开心神,一道杀意卷来,远处正飞驰而来一个身披草衣的男子,他握拳猛地轰杀,周围的水波泛起数百丈,那正在与他对峙的另一位男子还未拔刀就被轰成碎泥,他不在乎任何法宝,一脚踢开,捂住自己肩膀上的伤口,急忙往回退去。

    在他离去的位置,有一个身穿褐袍的中年人跪地抱着死去的男子身体痛苦的哀嚎,撕心吼道:“独修,我势必杀你宗族!”

    他拔刀吞下一个血色丹丸,身后有一个模糊蛇影吐信随他而去,直奔那离开的独修,山巨人哀叹后,带着李水山落在一个矮小的山头,远处正有半斜血月,一只百丈的蟾蜍睁开眼眸,似两个圆月,吐息如龙卷。诸峰修士落下后,几人抱堆,纷纷潜入远处,海水为天,山悬倒如壶,层层水波云坦然挥散。

    金甲道人手持金色大剑合成一道剑阵吼道:“色金镇,千重。”

    后方坐葫芦上的道人吸一口大气,取出一块红灵石还未细丝入鼻后,对着胸口一拍,吐出一把精致小剑。剑身脆断,折痕如红叶,吐出后卷入葫芦中,嘴中念道:“葫芦长,葫芦短,葫芦可以助剑潮。”

    有一个灰衣老者,手捧一把三寸小剑,随着他对着剑柄拍打,涌出血煞的剑气,大声叫道:“杀了那个蟾蜍,取出他心脏里的红石,丢入水面,我们就可以把天地悬空倒转过来。”

    坐在葫芦上的道人点头把小剑对准百丈蟾蜍,屁股下的葫芦在这一刻骤然缩小,他收在腰间踏步而去,身边无数的修士都接连走去,谁知这蟾蜍周围又有无数只蟾蜍,个个五六十丈。那独修正被蛇影盘绕的大汉追杀,头发散乱,嘴中吐出黑血,沉稳的抬拳杀回。褐衣中年人口吐白沫,身躯矫健,嘴中不时骂道:“你个小儿,今日我必定要把你生吞活剥了。我那可怜的徒儿,还未满二十岁,你就徒手杀掉,是多么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