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逸难得见到好友这种神情,有些触动,起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无愧于心,尽力而为吧!有些事,即便你身处高位,手眼通天,也未见得就能如你所愿。”

    道理谢谦都懂,只是他习惯于将事情发展掌控在自己手中,像现下这样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任凭你多大本事,都找不到合适的着力点。

    “行了,你走吧!”谢谦不耐烦听徐文逸的啰嗦,直接开口赶人,“需要什么尽管提,正式重要。”

    徐文逸嘴角微抽,听着好友过河拆桥的话,被气笑了。

    关键是谢谦还一副清冷无所谓的模样,看得他手痒痒,想打人。

    “得得得,就你谢知远的事最重要,小的这就去办,行了吧!”

    打又打不得,无奈只能小声嘀咕几句,抱怨道:“卸磨杀驴,就你谢知远心黑,尽知道使唤我,我就是上辈子欠了你……”

    说着说着,人就走远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徐文逸上辈子还真欠了谢谦不少人情。

    谢谦轻笑出声,被徐文逸这么一搅和,心头顿时松快了许多,便也嘀咕了一句:“没错,就杀你这头驴。”

    ……

    从上元节街乱回府后,云婳姐弟都有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当夜姐弟两就双双病倒了,长公主府又是好一阵人仰马翻,原本欢快的氛围,也变得压抑。

    接连好几天,下人们做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这个节骨眼上犯错,触主家霉头。

    云舒是男孩子,又皮实,病两日就好了,就是变得比之前沉稳了许多。要是换作之前,长公主夫妻都会很高兴,现在却是高兴不起来。

    孩子的成长若是要以这种方式换取,他们宁可云舒还像以前那样,只知道嘻嘻哈哈,每天调皮捣蛋,快快乐乐的,反正也不指望他考功名。

    而云婳那边更糟糕一些,一睡觉就做噩梦,还开始有了怕黑的毛病,发烧也是时好时坏,直到第五日,情况才稳定下来。

    人不再发烧了,只是病了几天,小脸也没什么血色,浑身发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明显看得出来,短短几日瘦了一圈,可把长公主夫妻心疼坏了。

    “县主,该喝药了。”青玉面露担忧之色,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走到床边,想要喂云婳喝药,被她躲开了。

    云婳没别的意思,就纯粹觉得自己的病,还不至于让她生活不能自理,便对青玉道:“我自己来吧!”

    她声音有些暗哑,咳嗽了几天,喉咙还隐隐作痛,这些天便没怎么说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