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涵涵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让一个未成年大半夜送自己回家。

    她给白季打了辆车,临走时,还不忘关心地问他,“试题做的怎么样?”

    大半夜跑到这么危险的小巷里,他一定很闲吧?果然那本五三还是太少了。

    洛涵涵沉思一瞬,看着站在车旁神色静默的少年,无比认真地问他,“这样吧,回头我再送你几本,你看你是喜欢五三呢,还是喜欢黄冈?或者别的什么?”

    白季,“……”

    白季不明白,洛涵涵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送他试题做。

    对于他来说,那些简单到宛如小学生加减法的算数题,做着纯属是浪费时间。

    但是他没办法拒绝。

    看着洛涵涵那双潋滟好看的眸子,和里面不加掩饰的,十分纯粹的关切,白季没有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他沉默一瞬,略微偏过头,少年声音有些沙哑,“随你。”

    洛涵涵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她笑着拍了拍白季的肩膀,“我知道了,姐姐回头送你本大的。”

    “不用谢我,要谢我就好好学习,我看好你。”

    洛涵涵学着顾承泽的语气,以一副过来人的身份,欣慰地看着他。

    白季眸光微闪,他默默看了洛涵涵一眼,眼里的神色晦暗复杂。

    “……我知道了。”

    他静默一瞬,缓缓点了下头,垂下眼眸,掩去所有压抑在眼底的炙热情绪。

    少年虽然看起来阴郁孤僻了些,但对洛涵涵的话却意外地顺从,说是让他赶紧上车回家,白季便沉默着上了车,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看着坐在车里身形挺拔瘦削的少年,洛涵涵抱着奶糖弯下腰来,隔着层车窗,弯起眼笑了笑,握着奶糖的爪子朝他挥了挥手。

    “晚安。”

    她用口型无声道别,白季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瞥着车窗外那个长相精致娇艳,笑容明媚灿烂的女人,垂着的眼眸暗了暗,不自觉握紧了手。

    他喉咙忽然有些发紧,干渴的说不出话来,车子载着少年缓缓离开,白季到底也没有和洛涵涵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