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午时之前能出了京城。”凌莲回话。

    “其中也有容昔和容铃烟的父母,他们什么状态?”云浅月问。

    “这一夜容昔和容铃烟都陪着他们的父母收拾,似乎早有预料,或者是世子提前有了什么话,都非同寻常的镇定。”凌莲想了一下道。

    “他们是容景选出来的,掌管荣王府一内一外,自然要有本事的。这等事情他们若是看不透,到白担了在容景手下这么长时间了。”云浅月放心下来,分析道。

    凌莲点头。

    “容铃兰呢?”云浅月想到那个曾经嚣张不可一世的荣王府二小姐。以前她和孝亲王府的冷疏离因为夜天倾屡次为难她,后来她对夜天倾灰了心,肖想南凌睿,之后像是看透了很多事情,性子沉静下来,退出众人的视线,如今呢?她能受得了去背地寒湿之地?

    “容铃兰听到消息后,一言不发地收拾东西,没像别的小姐一般哭闹。”凌莲道。

    云浅月想着容铃兰到底是长大了。

    她正想着,外面赵妈妈的声音传来,“小姐,外面荣王府的二小姐来了,说临走前想见您一面。”

    云浅月想着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她想着容铃兰临走出京了,要见她做什么?她寻思了一下,对外面道:“请她来我的院子。”

    “是!”赵妈妈应声去了。

    云浅月动手穿衣,凌莲和伊雪帮着过来侍候。穿戴妥当,她出了房门,站在门口,今日的阳光依然明媚,天气晴好,有细微的风丝吹来,带着一丝暖意。

    过了春年,过了上元节,很快就要出去正月,春意一点一点悄然来了。

    不多时,赵妈妈领着容铃兰来到浅月阁。

    刚到浅月阁门口,容铃兰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云浅月。她穿着新婚女子该穿的玫红垂绦拖地罗裙。云鬓高绾,朱钗环佩,娴静美好,尊荣华贵。她脚步顿住,静静地看着她。

    云浅月也看着她,和容景大婚那日她似乎也在容铃烟领着的那一群女眷中。只不过当时她被众人挤得模糊,她没在意,今日清楚地看到,才发现容铃兰较之以往真是不同了。到底如何不同,大约最明显的就是她身上那股子盛气凌人和虚夸的劲头没了。

    清风吹起她额头的青丝,露出她和南凌睿赛马用绣花鞋砸伤了她落下的那一块痕迹。浅粉色的,虽然破了相,但到如一弯月牙,别有些味道。

    片刻后,容铃兰走了进来,步履极稳。

    云浅月看着她走近,过往的种种关于她的事情都记了起来。尤其是死去的清婉公主和孝亲王府的冷疏离,以及和她们纠缠了那么多年已经自刎了的夜天倾。

    不多时,容铃兰来到了云浅月面前,停住脚步,看着她道:“云浅月,以前我觉得你的下场该是最惨的一个,你嚣张跋扈,大字不识,文墨不通,琴棋书画没一样懂,太子殿下不要你的话,你就只能是个可怜虫,父皇不能让你这样的人做皇室的媳妇。做不成皇室的儿媳妇,被皇室废除祖训,名声又不好,没准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云浅月挑了挑眉,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