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依然不说话。知道他扣住的混小子说的是夜天逸。

    “罢了!朕也没几日活头了!管不了,也不管了!朕眼睛一闭,你们爱如何就如何吧!”老皇帝似乎说了这些话十分累,闭上眼睛一叹。

    云浅月看着他,形容枯槁如今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老态病态了!就像是一颗苍老即将枯死的树,等待着那一场寒冬严霜一落,他便枯死,再不复生。

    “让你这个丫头来与我聊聊天,你来了便杵在那里一言不发,算了,你回去吧!”老皇帝沉默片刻,睁开眼睛,对云浅月摆摆手。

    云浅月立即起身站起来,抬步向外走去。

    “月丫头,你娘是不是还活着?”老皇帝在云浅月走到门口时,忽然又问。

    云浅月脚步一顿,眼睛眯了眯,缓缓转回头,看着老皇帝,神色平静,“皇上姑父为何这么说?若是我没记错,我娘死了十二年了吧?”

    老皇帝看着云浅月,盯着她看了半响,没看出半丝情绪,他一言不发地对她摆摆手。

    云浅月见他不再探究,转身出了圣阳殿。

    傍晚的皇宫,有几分宁静。出了宫门,就将容景的马车等在皇宫门口。

    云浅月走过去,伸手挑开帘子,见容景倚靠在车壁一侧闭目养神。她跳了上车,坐在他身边,问道:“怎么等在这里?”

    “知道你进宫了,我处理完事情,便等你一起回去!”容景睁开眼睛看了云浅月一眼,将她搂在怀里,“姑姑的事情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不必太难过。”

    云浅月心下一暖,想着原来他等在这里是因为怕她见了姑姑难受,她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心口,摇摇头道:“是有些难过,但想想是姑姑自己的选择,我们就只有尊重她的选择。”

    容景面色一缓,点点头,不再说话。

    马车一路平稳地回到云王府。

    接下来数日,天圣京城都被景世子及冠和浅月小姐及笄的喜庆氛围充斥。

    荣王府、云王府、礼部三方纷纷筹备,紧锣密鼓。

    荣王府有容昔,云王府有玉镯和绿枝以及掌家的七公主,礼部有云离,这些年都是行事沉稳有条不絮的能手,所以,主角容景和云浅月反倒清闲。

    当然容景依然每日上朝,辅政之事说起来轻松,但实则做起来便不那么轻松了。更何况监国的人是夜天逸,二人表面和气,私下里各展手腕,背后翻云覆雨,但偏偏就如一片大海,任它海底暗潮汹涌,海面风平浪静,半丝波澜都未起。

    云浅月算是成了那个最清闲的人。

    每日里,她不是去荣王府找玉子书,就是玉子书来云王府找她。二人或在荣王府下棋,或在云王府聊天,或是出去逛天圣京城。似乎回去了以前两个人都不出使任务的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