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院判老脸一沉“沈医监,病人是金玉之躯,不得以刀剑冒犯,你可知道?”

    沈芩差点笑出声,好歹忍住了“刘大人,您是不是太累了?拔刀,不是以刀剑冒犯,而是为了救人性命!”

    这老狐狸是真急了。

    内侍官忽然开口“沈医监是不是有了主意?”

    沈芩转身问“内侍大人,有冰块吗?如果有的话,等屋子一准备好,就搬冰块铺成冰床,再把病人放在上面。”

    “……”满牢寂静,包括钟云疏。

    下一秒,刘院判怒发冲冠,指着沈芩的手直发抖“胡闹!”

    沈芩不紧不慢地回应“刘大人,我双手不便,所以陛下才让我和你们一起救治病人。原本打算,我出主意,你们动手。”

    “可是现在,我真的怀疑,刘大人,你想不想医治病人?不然,为何我说什么都是错?”

    刘院判的和蔼面具终于挂不住了“我是太医院院判,行医数十年,你一个无知女子做了掖庭医监,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么?”

    沈芩冷笑着转身“内侍大人,您也看到了,刘大人是堂堂太医院院判,我只是不起眼的掖庭医监,这病人让我怎么救?”

    “刘大人,告辞!”

    “钟大人,我们走!反正这病人我本来也不想救!”

    钟云疏护着沈芩往外走。

    刘院判自上任以来,还没受过这种窝囊气,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身后的太医们,也是神情各异,隐隐觉得刘大人职位不稳。

    “钟大人,沈医监,请留步。”内侍官召来小内侍,低声嘱咐几句,又吩咐其他人,“先按沈医监的要求准备,用我的牌子到冰仓取冰来。”

    内侍们领命而去。

    刘院判气得脸都白了,多年苦心经营,好不容易把沈石松赶走,才坐上院判的高位,不曾想威风不到两年,就遇上霍乱这种烈性疫病……他不是想医治,而是他实在没有办法。

    先是疫病,忽然就遇上宫变,摊上这样的苦差事,他的人生怎么如此艰难?

    钟云疏、沈芩以及新上任的内侍官,明显是一伙的。

    刘院判救不了人,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扳回一局来,现在只能任沈芩在这里作威作福,“冰人”从来没听过,可是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又不像是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