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芩见他乖乖睡了,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反射弧略长地脸颊发烫,混乱的思绪四处发散。

    比如,钟云疏的身材真不错!

    不对不对!

    哦,对了,忘记问他纹身是什么了?刚才处理伤口太紧张,完全没顾不上。

    还是不对!

    他脸侧的胡茬有点扎,几天没刮了?

    不是!不是!

    想着想着,沈芩的眼皮越来越沉,歪在床榻的木柱上睡着了。

    ……

    长生殿内,邺明帝居高临下,俯视着新上任的内侍官福德。

    “陛下,钟大人受伤颇重,是沈医监处理的伤口,”福德跪在地上,浑身哆嗦着,“赵箭在偏殿屋顶上守夜……”

    福德很慌,沈医监训斥钟大人,说了犯禁的话,他有心隐瞒,只是不确定邺明帝是不是愿意相信自己。

    “云疏受伤了?”短短一个时辰,邺明帝仿佛又衰老了几分,“怎么会?”

    “说是夜骑回雷宅就受了伤,后来事情太多,没顾上,拖得越发严重,”福德从内心敬佩钟云疏和沈芩,“沈医监就非常生气。”

    “云疏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

    “伤得多重?”

    “沈医监处理了整整一个时辰,偏殿里到处都是药味儿,还有血腥味,”福德停顿一下,见邺明帝没有阻止,又继续,“处理完以后,钟大人被逼着休息。”

    “奴就来回话了。”

    邺明帝自从清醒过来,知道大邺现状,天天都在盛怒之中,可能替他解忧的不是他的子孙,而是从来都独来独往的钟云疏。

    他知道大邺现在危机重重,万万没想到会如此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