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虽然已经达成了某一种共识,室内的气氛却比一开始更凝滞了,谢涵走近过来,笑眯眯地问,“对了,韫白呢?”

    这真是欠揍的表情,苏生黑语气不善,“他去听子皿大师讲课了。”

    这话便无话可继续下去了,谢涵又换了个话题,“苏大哥打算在齐国逗留多久?好叫我一尽地主之仪。”

    “下月启程。”

    谢涵支颌,“这么算来,三月中旬至新绛,正是买卖旺季,真好。”

    苏生黑看他一眼,不咸不淡,“中途我还要再去趟楚国进米,五月到梁。”

    五月?谢涵眉心一动,又凑过去些,“苏大哥一定知道我有个朋友在新绛,想请苏大哥捎个信带些东西给他。”

    当初他让秦阳去新绛,就让对方有事通过苏氏米行传信过来,既然通过了苏氏米行的手,苏生黑就不可能不知道了。

    “朋友?”苏生黑上下打量谢涵,“真没想到公子涵竟然会和个死囚折节交友。”

    谢涵一惊,秦阳没去过梁国,不会有人认识他才是啊。

    苏生黑笑看对方变了脸色,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二人都敛了神色,不一会儿“吱呀――”一声,木格门被从外推开。

    苏韫白一走进来,就看到室内坐着两个人,他卡了一下,尤其是在目光触及坐得好整以暇的苏生黑时。

    “韫白。”

    “过来。”

    谢涵和苏生黑二人同时开口。

    “大哥怎么来了?”苏韫白反应过来,然后说了一句仿佛完没有反应过来的话。

    “嗯?”苏生黑沉了声线。

    “不,弟的意思是,大哥什么时候来的,没提前说一声,好让我去接一接。”苏生黑比苏韫白大了十二岁,又父母早亡,是他提拉着幼弟长大的。这让苏韫白对“长兄如父”这四个字有比任何人都直观的感受,他对苏生黑有濡慕爱戴也有本能的敬畏。

    “过来。”苏生黑又重复道。

    苏韫白对谢涵笑了一下,然后抱着书低头小步往苏生黑方向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