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余笙,今日过后,你可不许再…再这么卑微了。”她低声跟自己说,滚烫的泪水一滴滴砸在手肘上,渗透进袖子。

    她抱着自己痛哭着。因为别墅除了她再无别人,她也不压抑,放声哭泣着,不能自已。

    明明才刚刚发现自己喜欢余生,明明这个喜欢没有维持很久,可是为什么心里就是很难受?她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很痛苦,哭,更难受,可是她又忍不住。

    车内,余生在车上,久久没有发动车子。他看着前方黑暗的景色,眼底一片深渊,晦暗不明,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辛辛苦苦养育了十三年的女孩,居然喜欢他,并对他怀有男女之情。他会质疑自己,是不是那里做的太过了,让她产生了不必要的情感。

    他对于她,确确实实是长辈对于晚辈的关心和照顾,可是想到上次她喝醉的强吻,心底总是会忍不住悸动。

    烦躁的闭上了眼睛,手背压在眼睛上,开着窗,试图让那冰冷的风把自己吹醒。

    许是这三十多年来都没有过女人吧。

    他这么安慰着自己。

    那一刻他对自己感到恶心,居然会对一个孩子的吻产生悸动。

    等到电话声再次响起,他才回过神,接起电话,语气不善,“做什么?”

    “我说余大总裁,你要是再不来,我的门槛都快给人踏烂了。”电话那头的女声抱怨着。

    而他此刻心情不好,她正撞枪口上了,冷不伶仃地说:“踏烂了要我找人给你修么?骆梓樱,倘若不是因为你我的合作关系,我昨晚不会去帮你。你跟你男人约会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别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这是第一次,余生跟她说这么多,但她却隐约听出一股子怒火。眉毛轻挑,揶揄道:“余总的怒火不小,怕不是给你家那个小丫头气的?”

    “……”余生沉默。冷静了一会,又恢复了平时的内敛,淡淡然道:“五分钟。”话落,不给对方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余下的时间,温余笙再没跟余生单独相处过,早餐起的晚,晚餐吃得早,连客厅都不呆了。

    只是这一天,她听到了余生要订婚的消息。就在元旦。

    她很想去问余生,是不是真的非要订婚不可,很想问他,能不能不订婚,再陪她几年,至少等到她可以放下他了。

    可是她没有这个勇气。那天晚上的记忆总是能够给她当头一棒,让她看清楚余生不喜欢她。

    她打了电话,约了尚瑾鄞出来,在一家酒吧见面,她定好了包厢。

    等尚瑾鄞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多了很多空酒瓶。他皱着眉,走过去,拿过她手里又准备要喝的啤酒,“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