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显新揪了她一眼,说:“别说我没提醒你,董初平可是舒贵妃的人,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容秀笑了笑,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渣子,说:“放心吧,奴婢这竹篮子可不是用来打水的。”

    “奴婢听说,掖庭也是有地牢的?”

    钟显新皮笑肉不笑,说:“真是人长大了胆子也跟着大了,什么话都敢说了,地牢的主意你也敢肖想。”

    她是想把常山秘密转到地牢里去,造成常山被秘密送出宫的假象,一旦常山消失,那背后的人,应该会按捺不住的,四处打听常山的消息。

    向谁打听呢?

    董初平。

    容秀报之以大大的微笑,拱手行礼道:“劳烦掖庭令大人了,奴婢铭记于心。”

    容秀刚要踏出门,钟显新却突然道:“我突然有些明白了,你如此大费周章,如果常山真的能把背后的人引出来,自然是好的。”

    “如果不能,这也恰好说明,常山不是小鬼,那么陈六,就一定是。”

    看来这只竹篮子的确不打水,要么,打鱼,要么,抓鬼。

    容秀向后脑勺的人挥了挥手,提起裙摆说:“走了。”

    钟显新看着窗外,突然掉了一片黑色的羽毛在窗柩边,他伸手捻住,又把它放出窗外。

    进来的小太监刚巧看见这一幕,说:“爷,这还没到隆冬呢,乌鸦怎的就来了。”

    钟显新抿了口茶,笑了笑,说:“估摸着,也是想来凑凑热闹吧。”

    小太监不明白他们爷说的意思,也没敢继续问。

    容秀回宫时分,天色已晚。

    重华宫出了事,这些善后的举措,她照例是要向秦如海回禀的。

    秦如海招手让她坐下,说:“原以为你用常山和陈六这两个新人不如身边这些人靠得住,现在想来,这倒是你一早就布好的局。”

    新人就好比是铜墙铁壁中的漏缝,故意留给哪些虎视眈眈的人,让他们心痒难耐,最后才好掉到这个局里来。

    “掖庭倒是个好去处,钟显新是大皇子的人,你吩咐办的事,他自是无有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