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纪子彻半开玩笑似的笑了声,才说,“不过,我猜他大概率是在筹钱,到处筹钱。”

    “一想到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人也有今天,也尝到了老子当年吃过的苦,我就真他妈痛快!来算一笔账,上次替我还了3亿现金,现在赎你们几个又要整整二十个亿,二十多亿,把晟辉的现金流掏空了大概能凑得上吧。我真佩服,为了你那家伙也真豁得出去。”

    我隐隐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你们是联合起来……”

    纪子彻啧一声:“我都说了,不是我们。所有这些,都是他爸的主意。包括让我假装欠赌债,绑架你们,还有出钱支持肖家那小子跟他打股权仗……现在,他是内外交困,山穷水尽,大概离破产不远了吧。”

    几声不痛不痒的感叹让我全身的筋都紧紧纠结在了一起。

    “可他父亲为什么要这样?”

    “当然是为了让他回美国。晟辉垮了他也没有在国内待下去的必要了吧。平民老百姓的生活,那种人估计一天都忍受不了。他爸为了让他回去按计划好的路走上正轨,规规矩矩过完下半辈子,连儿媳妇都预定好了。真他妈情深义重,用心良苦!”

    纪子彻半是咒骂,说着又往自己嘴里灌酒。

    “儿媳……”我气息微弱着问,“是谁?”

    “这还用问?”他看我一眼,醉得吐字已经含混不清了,“当然是我那个吉人自有天相的妹妹,老爷子都许诺了……”

    车窗外夜风很冷,很快吹散了车里的酒气。纪子彻歪在副驾驶昏睡过去。后座两个小家伙的呼吸声也很匀停。

    我抚着胳膊,感受着寒气一点点侵入骨髓,将心脏冻住。

    原来所有事都不是意外。没有一件事是意外。一切都是有人在操控。目的就是要分开我跟他,否则,毁掉他倾尽半生的心血。

    这样的代价太大,太大了。

    沉寂暗夜里,我从没感受过那样的心痛,痛得无法自抑。

    在车上的那一晚,我一夜没有合眼。

    第二天,考虑了一天一夜之后,我找纪子彻要了靳予城父亲的手机,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希望他能停下来,别再用这么极端的手段对付靳予城,作为条件,我愿意永远消失在他面前。

    本来不确定靳予城父亲会不会同意,没想到他答应了。

    只要我消失,相信靳予城会很快回心转意,重新回美国继承事业。这是他的原话。

    我也信,如果没有我,他为了纪夏也会回去。

    几天后,机票定好了。只是临行前又有个小插曲,angela不愿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