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怎么了?”盛青惊醒,微微月光中看到陶姚突然坐了起来,一脸的茫然,她吓了一跳,忙推了推陶姚,“可是做噩梦了?”

    被盛青这么一推,陶姚这才彻底清醒,这时候才意识到大冬天她居然出了一身的冷汗,抹了抹额上上汗水,“嗯,做了个让人惊惧的梦,不过……我都忘记梦到什么了……”最后的语气颇尴尬。

    陶姚记得在梦中她是担忧惊惧的,并且感觉到心脏在“扑嗵扑嗵”地跳得很快,可醒来她却不记得梦境里面有什么,她到底是为谁而担忧心跳加速?

    “做梦就是这样,醒来不记得也很正常,夭夭,既然想不起来就不要再去想,省得徒生烦忧。”盛青劝解道,并且下床点燃烛火,拉起陶姚就开始给她换下汗湿的衣服,“赶紧把衣服换一换,别感染了风寒。”

    陶姚一听,顿时不敢再耽搁,她的诊所是为产妇服务的,在这个打响名头的关键点上她可不能拖了后腿,一旦感冒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等重新收拾好,她再躺回床上,想要继续再做那个梦,她记得梦中的心情,所以想要知道后续如何,可是这回无论如何,她都不再进入那个梦中。

    另一边厢的鲍芙也在惊醒后起身换了身衣物,可与陶姚不同的是,她记得梦中发生的一切,她的小儿子正经历着生死关头,这让她如何还能安眠?

    她恨不得现在插上双翼飞回京城,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好,她这一生就只有这么两儿一女,女儿多年前就不见踪影,难道现在还要让她再失去小儿子吗?这让她如何还能活下去?

    “夫人,小佛堂已经准备好了。”山茶进来禀报道,“还有谭夫人也过来了。”

    鲍芙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没想到不过是要布置一个小佛堂就惊动了谭夫人,她有些过意不去,遂,亲自前去与谭夫人会面。

    谭夫人要照顾新出生的小儿子,晚上都是缺眠少觉的,鲍芙这边一有动静她立刻就知道了,好在刚把小儿子给哄睡了,她这才能抽出空过来鲍芙这边。

    “夫人这是怎么了?我听说是梦魇了?可要去唤韩大夫过来诊诊脉吗?”谭夫人一脸关心地上前急匆匆地道,若是这贵客在自家出了事,她一家子都担待不起的。

    “谭夫人放心,我无事,只是醒来后睡不着想着念念佛经静静心。”鲍芙有些过意不去,毕竟现在都过了子时,她还麻烦到人家。

    “这就好,夫人,要不我让人做些宁神静气的汤水送来,大冬天的晚上喝上一晚暖暖身子也好。”谭夫人道。

    鲍芙不想喝什么汤水,但也不好拂了谭夫人的好意,遂点了点头。

    心里有记挂的心事,她也没有过多的应酬谭夫人,而是说了几句话后就到小佛堂去念经文给丈夫和儿子们祈福。

    谭夫人陪在一旁念了一段,见鲍芙已经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遂也不打扰,悄然离去。

    刚出了鲍芙住的院门,就看到匆匆赶来的容夫人,她忙去打了声招呼。

    容夫人朝她身后的院门看了看,“我听闻这边有动静就过来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没事,不过是想晚上念念经罢了。”谭夫人轻描淡写地道,心里却对容夫人这举动有些不满,她以前还不知道这容夫人行事如此无度,好歹是在她家做客,也该有个客人的样子才对。

    容夫人看到谭夫人神色冷淡了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管得太宽了,就算想要讨好那贵夫人,也得找准时机,现在人家明显不想搭理自己,自己再往上凑就不识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