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姚听闻,拿过一条新帕子擦干手上的水份,回头看向一脸不安的文寡妇,“能治。”

    文寡妇一听这俩个字,顿时大松一口气,哪怕别人指责她不要脸面,她也还是想活下去的。

    她怕陶姚和盛青会担心她没钱治病,于是从袖口掏出半吊钱来放在桌上,“我暂时只有这些,陶姑娘,盛姑娘,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付诊金与药钱,不会白占你们的便宜。”

    之前葛大夫给她药时,她也有坚持给钱,如果连这点脸面都不要了,她会觉得自己活得更不像一个人。

    盛青瞪着眼睛看那半吊钱,这可不少,至少有五百个铜板,忍不住好奇地脱口而出,“你怎么有这么多钱?”

    就文寡妇那变态婆婆是肯定不会给她钱的,莫非这钱是文寡妇的情夫给的?这下子她看文寡妇的眼神又变了变。

    陶姚没有作声,在她看为,这钱的来源也就那几个途径,要不是文寡妇的“情夫”给她的,要不就是她从那变态婆婆手里想办法省出来的,最后就是她曾经用过的招,自己偷偷做东西与人交易换来的。

    至于文寡妇是哪个途径弄到的钱,她其实并不关心,依文寡妇那变态婆婆的作派,文寡妇是没有机会找上别的男人,所以她对于文寡妇在男女之事上的看法是有所保留的。

    至于后两样,正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文寡妇被压抑得狠了,有小小的反弹很正常。

    文寡妇是个很敏感的人,她怕眼前的二人嫌这钱不干净,于是一脸急切地道,“这钱是我从婆婆给我的买菜钱里省下来的,绝对是干净的,不是……那人给我的,他……也不会给我……钱……”

    若是在外人面前,她是不会承认自己的不检点,可面前这二人是帮助她的人,她若是还要说谎骗她们,她的良心难安,她还想维护自己仅剩的那点尊严。

    盛青见到文寡妇这急切的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也太对,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盛姑娘,你是个好人,不会看不起我。”文寡妇笑笑道。

    盛青也跟着友好地笑了笑,没有误会就好。

    陶姚却是正色道,“既然你提起了自己的私生活,那我就直白跟你说,你这病不难治,这是不幸中的万幸,这病是淋病,花柳病的一种,算是还比较轻的,”至少没摊上梅毒,不过,“因为早期葛大夫没有给你对症的药,所以现在发展成慢性淋病,不过也还是有治愈的希望,但是……”她停顿了下来。

    文寡妇一边听,脸上渐渐也放松了许多,不过在听到但是这俩个定时,她又紧张起来,“陶姑娘,我能承受得住,你尽管说。”

    陶姚一听,这下也没有了顾虑,于是一股脑地道,“但是若是你与传染这个病给你的男人做到一刀两断,那你治这病也是白治,因为对方也有这病,估计是去烟花之地染回来的,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染上更严重的花柳病,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来说,染上更厉害的花柳病,那就只能等死了,你可明白?”

    文寡妇怔了怔,忍不住悲从中来,捂脸暗自哭了起来。

    陶姚与盛青对视一眼,都没有开口去安慰她,这些话不好听,但却不得不说,毕竟得这病不是单方面的原因。

    哭了一会儿,她绝望地抬起脸道,“跟他一刀两断,谈何容易?我若是能做到,当年就做到了……”

    “那你劝他就医。”陶姚隐隐能猜到那个欺负文寡妇的男人是谁,但这个人选有点惊悚,她也不准备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