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初雪已至。

    深夜。湿冷的空气随初雪同至,滴水成冰。巍峨的宫殿外鸦雀无声,所有人僵直地跪在紧闭的殿门外,积雪落满肩头也无人敢动。

    殿中,地龙烧得温暖如春。墙角的雁足灯闪烁,雕花精美的龙床在剧烈摇晃。层层叠叠的明黄纱帐里似有两只野兽在抵死撕扯。粗喘、低吟与仿佛要将天掀翻的动静,编织成一曲勾魂曲,勾住殿外所有人的魂和心。

    呼号的寒风十分应景,宫人们惨白着面孔跪在雪里,早已魂飞天外。

    苏遇白却觉得自己快爽死了。

    全身的感官被脱离了自身控制,他头皮绷紧,只觉得又痛又爽又怒。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就这样沉迷,但在昏沉以外,苏遇白却气到升天。没想到,他苏遇白也有醉酒翻车被人捡尸的一天!身后这不知什么东西的傻逼玩意儿有本事今天干死他!干不死他,等着他抽筋拔骨疯狂报复吧!

    他妈敢趁他喝醉动他?他妈瞎啊,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死基佬你,你给我,等着……”苏遇白嗓子仿佛被棉花堵住,咕哝着发不出声音。

    鼻尖充斥着清冽干净的气息,有点像梨花,又有点像初雪。苏遇白挣扎着想要摆脱,但奈何被人按住了,动也动不了。耳边全是低沉又模糊的声音。他的眼睛也被黑布给缚住,无法视物。强烈刺激之下,苏遇白脑海中梨花树一簇一簇地盛开。

    他一边哆嗦一边骂,一边骂一边哆嗦,其实也不清楚自己在骂什么,反正就是骂。

    渐渐的,他的意识开始分散。

    心智被一浪又一浪的欲.望吞噬,他颤抖着理智崩溃,深陷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床榻之上以扭曲姿势昏过去的人抽搐了一下。

    一片狼藉的床榻上,有人影蜷缩着动了动,似乎是无意识的抽,没惊动谁。纱帐之中弥漫着糜烂的腥味儿,苏遇白意识渐渐回笼眼睛仿佛被什么东西黏住,半天睁不开。浑身骨头被拆卸重装似的疼,他一惊,昨夜记忆浮上心头……

    苏遇白:“……”

    他被人上了。

    在昨夜。

    被一个男人。

    上了。

    他妈他还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