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之时自己的灵神境,和此次遇见的凌兆源,以及柳家客卿玄元子两位灵神境修士,所有的域界都有着巨大的缺陷。

    说穿了,修士的域界,所依仗的无非是灵力和神识的全面压制,把修士禁锢在一个小小的灵力空间之内无法动弹——可世间事、世间人总有例外不是?

    对于凌兆源和玄元子来说,庄敬就是那个千万中无一的例外存在:所以,这二人都在满是不信的神态之中灰飞烟灭。

    《虚空经》之中,隐含大道,虽说无法达到极致,仍是属于最高明的近道之时的术——这是庄敬的看法。显然,《虚空经》已经是远超眼前世界,甚至就在高级世界也是凤毛麟角的大法,若能妥善应用,所得只怕会惊天动地。

    庄敬的设想就是:如果成就的域界之内隐含虚空,那么对于深陷其内的修士来说,当他发现眼前的域界广如宙宇,大若须弥,那么他该有怎样的绝望?

    而凌兆源和玄元子都犯了同一个错误,那就是在域界被破之时,震惊错愕,从而错失良机,被反击袭杀。

    这也是庄敬深以为然的事:修道界里,哪怕是修为压制,也不要把一切胜利,看成理所当然。

    这一日,庄敬给陆家姐妹输完星月之力,来到了客舱之内,见到了震惊的象臣。

    “那个二十六层客舱内的修士,此刻已经下到了第五层。”对于这个自己发现的“疑点,”象臣盯得死死地,生怕他们出了自己视线之外。

    庄敬点点头:“如果说他们没有企图,断然不会如此朝着底层异动,所以,接下来,你要注意的就更多了:我想,如果他们就是要对蹈海大舟不利的那一群人,那么,他们接下来,很有可能会逐步分散。”

    “分散?为什么?”

    “因为,蹈海大舟之大,宛若是一块小型陆地,单单在一处破坏,是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的,所以,若想破坏,必须要出现数个、数十个,甚至是数百个点位,才有可能让蹈海大舟的守卫者顾此失彼,根本无法尽数救护,这样的话,他们才有可能达到目的。”

    象臣点点头:“公子这样说,我就明白了:他们原本都是三四天就要朝下一层,可是最近十几日,他们都在这第五层之上没有任何动作。这是不是可以认为,他们要动手的地方,就是第五层?”

    庄敬笑道:“这个问题真好,看来你是把我当成他们的一员了。”

    象臣对于庄敬突然地戏谑,有点不知所措,连忙否认:“公子,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其实,有些事我也拿不准,只是常常换位思索而已。所以,我的看法是,他们的人会在第五层开始分散,然后,再逐步向下而去,这样的话,基本上可以避免引人关注:因为,上下层之间的挑战,胜败乃是常事,自然少有人关注——层数越低,关注的人越少,这才应该是他们的目的吧。”

    “那么,我们就只能是监视他们么?若是蹈海大舟真的因为他们而沉没,我们就什么也不做吗?”

    “暂时看来,还真就是如此。我们总不能聚集人马,杀到这个客舱,把客舱之内的所有修士,尽数斩了——这是没有理由的。我们之所以关注他们,是因为万一他们要动手,我们要给自己争取到时间,让我们可以有应对之法的时间,仅此而已。”

    “还有……公子,那个使亮银枪的修士,已经上到三十层了。”

    庄敬点点头:“很好。海族之中,还真有威猛之士,可喜可贺,你看看就好,人家还不一定是为什么而来的呢。”

    说完这话,庄敬都觉得自己又虚伪又亏心:自己虽然是和十个海族修士比斗,可这些象鲲族、飞鱼族等等,在海族之内,都算不得大族,至于那些顶尖的大族修士,自己还一个没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