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被欧瑾瑜拽下车,再一次拖着进入了名品店,她的步伐根本跟不上他的大步流星,可是他似乎并没有想要将就她的意思。

    迪奥旗舰店里,他只是刚刚进入,便有一群人簇拥着围过来,她们知道财神爷来了,却并不会过度的谄媚,更不敢肆意地呱噪,这就是世界级品牌的好,就连服务的小姐都懂得什么是适度,她们的服务周到,却不会像低廉的商店那样过分影响顾客的选择。

    欧瑾瑜把初夏往那一丢,没有再暴力地撕碎她的衣服,只是朝她不屑地看了一眼,便对小姐说:“给她安排一下,怎么妖娆怎么弄。”

    命令完毕,那群小姐们便像是领了圣旨一样,在初夏身上试来试去,而他却窝在沙发里不愿再多看她一眼,仿佛看她便是自掉身价一般。

    直到初夏焕然一新地出现在他眼前,他眼眸中只是轻轻滑过一丝光亮,便恢复了平日的漠然,他冷冷地哼了一声,眼底流露出无数的蔑视,说:“你还真是有当茶花女的潜质。”

    初夏却清楚地知道他话中有话,茶花女不过是他隐晦的叫法,也许他更想说的是:高级妓女。

    初夏死命地咬着下唇,嫣红色的礼服衬着她白纸一般的脸,这一刻就连那苍白都似乎是在嘲笑她的低贱,身上的红色蔓延至心里,与她心中的血混合在一起,慢慢地从身体里渗透出来,流满她的全身,似乎包裹她的不再是那件洋装,而更像是她自己卑微的血液。

    欧瑾瑜慢慢地起身,慢慢地走过来,又慢慢地抬起她的脸,摇着头,他嘴里发出“啧啧”的感叹声,他将她尖尖的下巴抬得高高的,轻轻说:“这么苍白怎么行?这样的你像是快要死去时候的茶花女,而我欧瑾瑜要的却是鼎盛时期的。”

    他突然松开手,初夏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他却一边向身后的小姐们挥手一边重新将她拽回来,她们识趣地退出去。

    大大的镜子前只留下他和她,男人和女人并排站在镜前,里面的他们无比的登对,他仔细端详着她,眼睛里没有一丁点的暖意,许久他才慢慢抬起手,向她的脸蛋伸去,他狠狠地掐着她的苹果肌,直到它们变得红红的,他突然笑起来问:“怎么不反抗?”

    初夏咬着嘴唇,唇瓣在她的噬咬下变得鲜红异常,而男人却在一旁拍着手说:“好,好!这样就更好了!像是中世纪的妇女们抹上了新鲜的胭脂和唇膏,像是斯嘉丽故意在脸上弄出的红晕,真是美啊!哈哈!”

    他突然牵过她的手,这一次他竟然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而初夏却没有感受到期望中的温暖,这时他的手阴冷冰凉,就像是冬天挂在屋檐下一坨坨的冰柱,不但冰手还慢慢地滴着融化了的水,她的心也随着他的冰冷堕入冰窟。

    男人牵着女人的手走出旗舰店,走上车,司机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老板的脸色,他的愠怒似乎已经从骨子里慢慢发展到了外面,他小心翼翼地瞄着,却听见欧瑾瑜说:“你不开车吗?难道要我来开?”

    司机吓了一哆嗦,车子慢慢地开动起来,驶向欧瑾瑜要去赴约的饭店。

    饭店里,威廉疑惑地一直看着电话,始终不敢相信自己刚刚接到是欧瑾瑜打来的电话,他从不参加这种聚会,他把这种活动简练地称之为浪费时间,尤其是他今天吞吞吐吐地说有个朋友想要结识他,按理说这更是他所反感的,他绝不会愿意周旋于陌生人之间,可是今天他怎么了?不但说会来,还意外地准许大家带女人?

    声色犬马似乎对于生意场上的男人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而且以他们这种身份,带来的女人即便是风月场所的,也会是高级的,也会是看不出半点烟花之气的,甚至高雅得像是名门闺秀,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放在古代就是所谓青楼里的头牌,可是这样的允诺从他欧瑾瑜嘴里说出来就不正常,他是从不缺少女人,可是却很少在完全是男人的场合公开带女人出来。

    身边的叶锦荣一个劲地问他欧瑾瑜来了没有,边问还边自己灌着酒,似乎拿皇家礼炮当饮料在喝,威廉应付了两句,心里却不免担心起来,直到欧瑾瑜大踏步地走进来,他才微笑地向大家一一介绍着。

    叶锦荣却像是自来熟一样冲上去就紧紧握着欧瑾瑜的手大呼着:“久仰久仰。”

    欧瑾瑜微微一皱眉头,只是淡淡地说:“你好。”

    威廉看得出欧瑾瑜脸上的不悦,他拼命拽过来还紧紧抓着欧瑾瑜不放的叶锦荣,心里却想:这个人真是上不了大台面。

    叶锦荣却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他拍马屁一般将欧瑾瑜一通的乱夸,见本主没有什么面色上的变化,便调转枪头恭维起初夏来,可惜他的话对于初夏来说,根本就是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