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心里嘀咕着:“这真的是大师吗?他说出的这个要求基本符合一般的最普通的色狼的条件。”心里想着,脸上却还是尽量保持着该有的礼貌性微笑.

    她识趣地接过江雨默手中的行李车,他却绅士地谦让着,却在轻轻碰到她手背的一刹那,她警觉地向后一退,惹得江雨默像是匪徒见到警察一样,高高举起了双手,意思是说你看,我不是故意碰到你。

    初夏尴尬地一笑,却听见江雨默淡然如水的语调缓缓流出:“我可不是什么色狼!”

    初夏马上惊讶地看向他,天啊,这人难道懂得读心术吗,她以前曾经听人说过国外有一些心理学课程里会有读心术的部分,他,他不会懂这些吧?他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吧?想着,马上低下头,自己这样的注视足以说明她心中的想法,这个人好厉害啊!

    江雨默不再去看初夏,却仍然对她说着话:“我只是不想在国内忙碌的演出之余,还要看着一张自己不喜欢看到的脸,这个想法有那么奇怪吗?”

    初夏像是被催眠一般不得不赞同他,点点头,忽然又觉得不对,又马上摇摇头,其实无论他说什么似乎都有一种魔力要别人认可,虽然他永远挂着礼仪式的微笑,就像是某某某领导一样,始终保持着不变的笑容,而他的语气也是不浓不淡,甚至有些轻柔,但他就是能让你认可他说的每一句话,初夏想这个人的气场不容小觑。

    初夏客气地询问着:“江老师,您的琴呢?”

    江雨默看了看手表说:“应该今晚到吧!”

    “啊?”初夏惊讶地,“它······它自己来吗?”她以为他会随身携带自己的乐器。

    江雨默这才看向她,温和的眼眸闪着柔柔的光芒,笑笑说:“不是它,而是它们!”

    初夏再一次惊讶,她结结巴巴地问:“您的意思是会有······许多把琴?”

    江雨默点点头,这是他的习惯,他收藏它们,用不同的它们演奏不同的曲目,就像是红酒该配上红肉,而白酒该配上海鲜一样,每一把琴适合的曲目也不尽相同,就好比一把适合演奏巴赫无伴奏大提琴组曲的琴不一定适合海顿的d大调协奏曲的感觉,同样,用来演奏德沃夏克协奏曲的琴又未必能诠释柴可夫斯基《罗可可主题变奏曲》中的味道,所以他到世界各地演出都会带上他全部的宝贝,或许有人会说他矫情,但他依然故我,这就是他,他认定的事绝不可能再去更改,这是原则。

    初夏的震惊他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地改变了话题:“你带我去吃些好吃的东西吧,飞机餐我咽不下。”

    初夏点点头,这个要求很好完成。

    坐上公司配给的专车,他们很快在市中心找到了初夏所说的那家私房菜馆,其实初夏只是知道它名气很大,噱头不小,因为它是某位将军宅邸改造的饭店,说是饭店,却更像是一个会馆,来这吃饭的人不只是钱财上不缺,恐怕品味上也不能太差,据说这位将军一声戎马,却是个极懂风情的人,这座官邸便是他同最爱的女人共同生活过的地方,这记录了他们人生里的美好,后来这位将军身陷囹圄那女子亦是不离不弃,因此这里也多了几分传奇的色彩。

    初夏对这里已经好奇了很久,却因为它高高的门槛儿望而却步,今天便是一个公款吃喝的好机会,她笑着问:“江老师,看这里还满意吗?”

    江雨默微微一笑,这个女子很会安排吗,他半开玩笑地说:“甚合朕意。”

    初夏也是笑笑,原来这个人接触起来也不费力,他只是喜欢一切美的东西,美女,美食······

    挑了那传奇女子的卧室,他们便随着引领员慢慢地向后楼走,这里真是会做生意,想当年那香艳的闺房如今也成了食客们品菜的地方。

    初夏一边走,却不忘了细细看楼道两侧的老照片,那里面记录了这一对伉俪恩爱的过往,相片泛着岁月的暗黄色,不会让人觉得过分的沧桑,却更加重了心底的感动,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却听那个温润的男子说:“能一起走过一生就是最大的幸福,最平实的才是最美的。”

    他的声音软的像是苏州河中的水,雾蒙蒙地环绕着一座座桥,又环绕着那座城,而他刚刚说的话更是种在初夏的心里,她明白每个人都希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那个与她执手的人在何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