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瑾瑜眼睁睁看着那女人低垂着头像是向遗体告别一样地走过他身边,不但没有打招呼,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他受不了她这种对他的无视,所谓干一行爱一行,做他的女人也要做的尽本分,也要有最基本的“职业道德”,他的女人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做的,能被他欧瑾瑜选择的女人应该感到荣耀。

    而她,却对他不理不睬,他的火气一下子就爆燃了,他冲她吼着:“你干嘛呢?没看见我在这?”

    初夏转过身,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她顾不得他现在生不生气,她也不再害怕他生不生气,因为一个死人是不会害怕的,因为她知道明天就是她的死期,而以后每年的那一天就是自己的死忌。

    她这个人从小到大最大的弱点就是面子,她不可能做出任何丢了面子的事,哪怕里子早已破碎不堪,哪怕是打掉牙齿往肚里吞,也要顾及在众人面前的脸面,胳膊就是折也得折在袖子里。可是,明天,当她穿着低胸露腿的小礼服往台上一站,那满身欲望的印迹顷刻间就会让她名声大噪,她想她会在台上自杀。

    她低声回着:“欧瑾瑜,我没力气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你就是现在打死我,我也没力气还手。”

    欧瑾瑜诧异地看着这女人一副视死如归的脸孔,他的好奇心再一次作祟起来,以往不管自己怎么对她,她即便是忍受着一切但她眼里的抵抗却从没有一刻消失过,可是今天她却是等死的样子,他冷冰冰地问:“你这样的态度知道后果吗?”

    “不就是契约延长吗?你延长吧,反正我明天就死了,你就搂着个死尸延长吧!”初夏哭着对他大喊起来,这在以往是她想也不敢想的。

    欧瑾瑜反而愣在那,好半天才醒过味来,她居然还敢和我喊?她居然还敢用死来威胁我?我看她是真不想活了,他猛地站起身,一步便走到她身边,用手死死地钳住她的手腕,恶狠狠地说:“你想死是不是?那可没那么便宜。你现在是我的,我不放话,你连死的权利也没有,你最好乖乖的,不然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初夏被他连拉带拽地拖上楼,她的身体不时地撞在墙的边边角角上,她疼得皱起眉,却不再吭一声,因为她知道他不会怜惜她,他从来就不曾在意过她,她只是他的玩具,她只是他的泄欲工具,和成人商店里购买的人形玩偶无异,区别在于她是有温度的,她或许比那些东西更加安全,更加环保,不用浪费那么多的塑胶。

    她吃力地跟随着他愤怒的脚步,这短短的三层楼,她觉得走了好久,她虚弱地极为小声地问:“欧瑾瑜,你有没有一点点爱我?”

    可是,他没有回答,她不知道他是没有听见,还是她这个问题根本就是多余的,在这个契约里,他们只是一种交易,就像是商人之间的货物与金钱的对等交换,难道每一笔生意商人之间都会爱的死去活来吗?初夏想,不会,所以她永远不会得到这奢侈的爱,可她却仍然心痛,或许在签订契约的那一天,她还是有梦的,她梦想他会爱她,是真正的爱,可是这毕竟只是个梦,是梦就有醒来的一天。

    欧瑾瑜打开一扇门,将那女人扔在地上,初夏这才看清这是他的健身室,满地都是各种的健身器材,她闭上眼,他又有了新的地点,又一声撕裂衣服的响声,初夏却不再惊讶,他对她的羞辱永远不会停止,他撕碎了她的衣服,就像是在说,女人如衣服想要便要,不要便可以随意撕碎,不用有一丝一毫的怜惜。

    他把她一下子拎到跑步机上,那脚垫粗粗的纹路磨着初夏的腰,而他却把她的两只手压在重重的哑铃下面,她疼得流下汗来,她知道她再一次难逃魔掌,她也知道旧伤未愈再添新伤,明天······她不再敢想,因为她已经决定她不会活着看明天的日出。

    女人像是放弃了抵抗的羔羊任他宰割,他手下狂乱的揉搓依然没有打动她的身体,她像是真的死去一般,直挺挺地躺在他的身下,没有生气的躺着,那惨白的一张脸似乎在宣誓着自己的绝望,而这些却更加激怒了欧瑾瑜,他加大着动作的力度,像是报复似的伤害着她,每一下都带着自己的愤怒,他最恨别人的消极抵抗,她越是如此,他就越讨厌她,他低吼着:“你是死人吗?难道我是奸尸吗?”

    初夏的泪缓缓而下,她慢慢睁开一半眼睛,半迷离地说:“欧瑾瑜,如果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

    欧瑾瑜愣在那,这惨烈的话语惊到了他,他从她的身上翻下来,在光线的照射下,女人的身上满是伤痕,就像是被强暴过一样,她的脸在此刻白得透明,他听见她说:“我这次丑出大了。”

    欧瑾瑜惊讶自己竟然会听她絮絮叨叨地说完那些话,只因为她满身的伤痕?还是因为她心里的伤痕,他把她的手从哑铃下解救下来,可惜却已经太迟了,手腕上已经留下了深深的红印,他想,她身上的印迹今天却又多了许多,他没有想到她会因为这满身的伤痕而无法上台演出,而他更不会明白作为一个演员不上台意味着什么,不到万不得已一个真正的演员是不会错失每一次演出的机会,就算是死也要等演出完毕才能闭上眼,才能断了气。

    “不就是蜂蜡吗?我会派人来。”欧瑾瑜说的轻巧,他不会明白这个女人居然为了这个寻死觅活的。

    初夏带着泪睁开眼,她想,也许自己还有救。

    可是初夏却在美容师上门的瞬间死在了那里,是全身细胞的死亡,因为是欧瑾瑜定的,自然上门的也是男美容师,是给他平时做身体缓压的,当她还梦想着做后的效果时,欧瑾瑜却带来了这个“好消息”。

    初夏再一次带着苦逼的面容流下泪来,却觉得有人轻轻翻动着她的身体,睁开眼,欧瑾瑜窘迫地拿着刷子,手里还端着已经融化好的蜜蜡,她惊恐地问:“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