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默如期赴约,及时行乐最大的包厢里,灯光晦暗,面对面坐了许久,两个人都没有出声,江雨默打量着对面的人,他想过那个神秘人会是谁,可是却没有料到会是他。

    楚天打开酒瓶,扬了一下,倒入酒杯,“楚家珍藏的干邑。”

    江雨默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酒,琥珀色的液体旋转在矮脚大肚杯里,他的手掌兜住杯底,轻轻地摇晃着,适宜的手温让杯中物的芳香气味缓缓地散发出来,他由口侧轻吸,浅浅地嘬了一小口,然后抿起唇,让酒的味道在口中一点一点升华,敏感的蓓蕾感受着醇厚的香气在口腔里盘旋挣扎。

    他微笑着与楚天对视,“由ugniblanc、folleblanche、colombard三个葡萄品种混合其他一些葡萄酿制而成,味道的确不错,浓郁而不过于锋芒,恬淡而不会无味,是我喜欢的味道。”

    “看来你我还真算同道中人,连喜欢的口味都是出奇的一致。”楚天话中有话地笑着,随后绅士地举起杯,在空中与江雨默虚拟地碰了一下,他狭长的眼裂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却又不忍不看。

    “谢谢你的酒,我该走了。”江雨默放下杯子,缓缓起身向门的方向走去。

    “站住,我家少爷话还没说完,你就敢走,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信不信你走不出这个房间?”楚天身后一个毛头小子叫嚣着。

    “哈哈哈。”江雨默少有地大笑起来,他并不转身,手依旧放在门把手上,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地浮起后又慢慢平复,他冷下面孔,幽幽地说:“请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留步!”楚天缓缓地拍了两下手,这个手势就像是一个特定的信号,江雨默的心头一紧,来的时候孔武还说要跟随他一起来,怕楚天耍花招,当时他还婉言拒绝,如今看来也许他真的不该如此大意,如此掉以轻心,他的手本能地摸向后腰上的小型手枪。

    包厢后的一扇暗门慢慢地开启,一个人从里面悄悄地走出来,脚步很轻。

    楚天的声音再次响起,“江雨默,我没有任何不礼貌的意图,也不会威逼你留下,你的背景我很清楚,至于清楚到什么地步,也许你自己都不能相信。现在我只想说,第一我不想无端得罪龙风,更不愿招惹安东尼奥,他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我从不做损人不利己的傻事,第二你怎么知道我请你来对你就一点好处也没有?如果我说,我是利诱呢?”

    他突然停顿下来,“不知这个礼物你感兴趣吗?”

    江雨默不知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转过头,当他对上那张朦胧的脸庞,她好似缀在他的梦里,那么遥远,又那么毗邻,他原先绷紧的神经就那样在他眼前断开了,就像是缠在古老乐器上的老弦,一点一点地拉紧,然后便突然失去了张力,攸地断了。

    他的手颤巍巍地收回来,不用楚天再说任何挽留的话,人竟是一下子跌坐在门口处的单人沙发里。

    “怎么样?如果我说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这样够不够诚意?”楚天自得地品着手里的美酒,眼前的江雨默好像已经慢慢地走入了他安排的轨道里,眼角微微弯着,那漂亮的眼形竟显得有些妖娆。

    江雨默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她??????是谁?”刚吐出声音才发觉嗓子已经哑的不成样子,这么多年,也只有遇见他真正在意的东西才会如此失了方寸。

    “她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像谁。你的脸色已经说明了我判断的正确,如果我把她送给你,你是否愿意考虑和我合作?”

    江雨默沉下头,哼了一声,“你可能要失望了,她,我不要!”

    楚天一愣,原本得意的笑僵在那,进退两难一般,慢慢变为覆在脸上的一层晦暗无光的表情,半晌他才笑出声来,“哈哈,大家都说江先生是正人君子,看来果真如此,我倒是有些佩服你了,不过你最好不会后悔。”

    “你想做什么?”江雨默突然莫名地不安起来。

    楚天继续摆弄着手里的酒杯,而后把杯子交到身旁的女人手中,他的手轻轻扫过女人细腻如丝的肌肤,手指轻佻地沿着她身体的起伏游走,仿佛要在上面画上一幅**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