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冬天天最黑的时候。

    外面寒风冷飕飕地吹,病房里放了暖气,还算暖和。

    陶颛的联络器再次响了。

    这次是信息。

    没真正睡着的陶颛抬起手腕点开看,刚看完一行字,就翻身坐起。

    任乾坤:我来了,还有孩子们一起,就在医院停车场。住院楼不让深夜探病房。

    这个混蛋!陶颛磨牙。他开头没跟任乾坤提蔡氏兄妹的事,就是怕这个人多想。

    他总觉得任乾坤跟他在一起,高兴是高兴,但似乎很不安,似乎怕他随时跑掉一样。

    陶颛深吸气,冷静情绪。

    他既然已经认可任乾坤当自己的伴侣,就应该好好对人家。而任乾坤会有这种不安心理,就说明他做得还不够、表达得还不够。

    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任乾坤说他在外面救了一对兄妹,需要在外面待两天,他会这么急急忙忙地非要跑去找他吗?

    他不会,甚至不会多想。

    为什么?

    因为他还不够爱任乾坤?

    因为任乾坤的爱给了他底气?

    无论哪一种,好像他都有点渣。

    他不能让自己的爱人这么不安。陶颛只要想到厉寒雪劈腿曾经给他的感受,他对任乾坤刚刚升起的怒火就消弭得干干净净,还生出了一点怜惜和无奈。

    大傻子也跟着睁开了眼睛。

    陶颛小声道:“我家人来找我了,我下去一趟,等会儿上来。”

    大傻子坐起身,摆明了要跟他一起走。

    陶颛头疼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