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玥随着未扇进了房间,看见如澜靠在床沿上,气色虽是好了许多,但依然显得精神不足,似是下一秒便要晕倒了般。

    如澜示意墨玥过来坐下,墨玥也不客气,就着床沿就坐了下来。

    “他是我的二堂哥,菁楚析,我十岁之前,我们还是要好的,只可惜五年的时间,物是人非,再与他相见之时,竟是来争夺父亲母亲留下的这座菁风楼。”

    如澜想起了往事,叹了口气。

    “这座菁风楼以前只是个没有名字的小酒馆,父亲当时便是在此处打杂,外祖母早逝,外祖父未再娶,一个人拉扯着母亲长大,父亲与母亲,一个年少,一个懵懂,相处久了,便喜欢上了对方,外祖父看着父亲能干的很,便也是高高兴兴的将母亲许了父亲。没过多久,母亲便怀了我,父亲为了给我们更好的生活,便苦心研究菜谱,勤勤恳恳十年,才有了如今这座菁风楼。大伯看见父亲事业有成,便想着沾上这门亲戚,隔三差五便来菁风楼要钱,父亲心善,每每都是给了。哪知他们并不知足,竟图起了这座菁风楼。”

    “那日菁楚析从菁风楼将我哄了出去,说是给我买糖葫芦吃,我当时只有十岁的年纪,便跟着走了,谁知买了糖葫芦后,竟是将我骗到了郊外,扔在了满目疮痍的路上。我一个小女孩,除了哭,便什么也不知道做,我记得当时,我哭了很久,从白天一直到黑夜,我怕极了,但是我还是只会哭,现在想想,那日若不是南公子出现,将我带回了菁风楼,想必我早已不在了。”

    “大伯本是算计,除掉了我,菁风楼在父亲母亲百年之后,便无人继承,只能便宜给了菁楚析,哪知当夜我便被南公子送了回去,哭哭啼啼将此事告知了父亲,父亲大怒,念及兄弟情义,便让大伯他们有多远走多远,日后不必相见。”

    “此事过后,未及五年,父亲母亲相继去世,头七那日,却来了不该来的人,菁楚析不仅自己来了,还带着一个证人,说是我毒杀了自己的父亲母亲,我极力喊冤,县太爷却说人证物证确凿,让我早些认罪,以免吃了苦头,我哪里肯,便被大刑伺候,硬生生被逼画了押。”

    “我在牢里艰难度日,本以为再无回旋余地,谁知南公子此次又救了我,南公子来探监,问我发生了何事,我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南公子。没过几日,自己便无罪释放,县太爷和菁楚析却被打入大牢,一个因为收受贿赂革去官职,流放塞外,一个因为诬陷判了六年牢狱。”

    墨玥拍了拍如澜的手,“澜姑娘,虽说我是外人,可有一事,我觉得还是要说。”

    “墨姑娘是南公子的朋友,便也是我的朋友。”

    “澜姑娘与菁楚析六年未见,虽说眼下菁楚析是可怜,可澜姑娘怎知他是变好了,还是来欺骗与你,可莫要重蹈覆辙。”

    “墨姑娘说的有理,可他毕竟是我的堂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没了活路。”

    墨玥心里叹气,像澜姑娘这般,说好听些是善良,说不好听些就是傻的慌,也罢了,便让我助你过了此劫。

    “澜姑娘,好心是好事儿,但还望澜姑娘也要留些防备之心。”墨玥说着,便再次拍了拍如澜的手。

    “你如今身子不好,便好好休息,莫要让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