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决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他喜欢一个人的方式便是对他好,向来没有过“牺牲”自己对他好。这样的喜欢太过沉重了。

    苏明御又咳嗽了两声,呼吸似乎变得更重了些,带点鼻音地说道:“我去换件衣服。”

    “嗯。”祁决轻轻应了声,内心有些复杂,目光落到苏明御的手腕上,忍不住提醒道:“记得上药。”

    苏明御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祁决看见他肩侧的发间夹了朵飘落的白花,想伸手将它拿下,又觉不妥,手停在半空中便收了回来:“我先走了。”

    祁决撑着伞重新进入雨帘,雨滴滴落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祁决的内心终于平静了些。

    阵雨向来来得快去的也快,没过多久雨便停了。

    他收起伞,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看见他也不躲,反而无畏地迎了上来:“师兄。”

    祁决此刻看着任维余,已经在他的脸上写满了小人二字。当下连客套也懒得客套:“你怎么还有勇气出现在我的面前。”

    “师兄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任维余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他停顿了会儿,忽然像想起了高兴的事情,道:“白师兄还好吗?”

    “没有你会更好。”祁决的目光变得异常冰冷,如有实质般地落在任维余的脸上:“你故意借口重伤,引顾方怀先去,不就是为了让白楚清身陷险境。可即便如此又如何,就算他死了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自然不会,因为还有苏明御。”任维余接道。

    祁决有些意外他的回答,微怔片刻道:“他跟我没关系。”

    任维余道:“是吗?也就是说我对他怎样都没关系喽。”

    祁决联想到苏明御的过往,长剑横上任维余的肩:“你敢。”

    “不敢。”任维余笑了一下:“我只是从来不知道原来师兄如此关爱他人,哪怕不喜欢那个人,也会护着他,那么我呢。”

    “我不是也很喜欢师兄吗?”

    “为什么既没有爱是想触碰却又收回的双手,也不见你雨天想送我回去呢?”

    “难道就因为他长得漂亮,所以……”

    一道白光闪过,任维余只觉耳根一痛,几缕头发悄然而落,一道极细的伤痕浮现在耳侧的皮肤上。

    祁决神色冷漠地扫过任维余,像看跳梁小丑般看了他一眼:“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保持着你的不敢好好做人。”

    任维余摸了摸自己的耳侧,指尖果然沾上了点血。他心中的妒意无限蔓延,有些发狠地盯着祁决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