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礼做了有史以来最糟糕的梦。

    戎玉发着高烧,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而他却只是一坨小小的精神体,触手短短的,连一个药盒都能把他砸扁在地。

    还要勤勤恳恳地给这个撒娇怪喂水。

    地上有半瓶果汁,但不适合病人入口。

    季礼就只能抱着硕大的水杯,爬到出水口。

    出水口是感应的。

    小小的一团,蹦一下,就流出来一点,再蹦一下,再流出来一点。

    他头一次觉得,这个设计竟然如此的令人讨厌。

    又小心翼翼地抱着水杯回去,凑到戎玉的嘴边儿。

    药物还没有发挥作用,戎玉依然是很难受的样子,下意识喝了一点点,不知为什么眼圈儿红了,没有抱他,只捏了捏季礼的小触手,蜷缩成了一团。

    戎玉的确像他想象的一样乖了,可他却又不那么开心,甚至有些难过。

    小小的一团,忧郁地坐在戎玉的耳边,小触手戳了戳戎玉的嘴唇,又拨弄了一下他的睫毛,最后摸了摸额头。

    还是滚烫滚烫的。

    季礼摸久了,自己的小触手也变得软趴趴的了。

    本来就不聪明,再烧一烧,就更傻了。

    小少爷思考了一下,自己生病被照顾的流程,都是有降温冰枕的。

    环顾左右,没有找到类似的东西。

    抬头看,只有天花板。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找到了。

    季礼又爬到了戎玉的冷藏柜里,把自己跟戎玉的速食食品、冰牛奶一起冻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