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晟点点头,牵着她,放慢脚步,朝着正殿去。

    此时的魏公公正受叶雨潇所托,在正殿廊下的角落里,跟良嫔说悄悄话:“娘娘,您上次跟我说,让我看顾着些小皇子,若是有什么对他不利的事,要赶紧来提醒您。既然娘娘有托付,我不敢怠慢,今儿就有这样一桩事,让我不得不说。”

    “什么事?公公快快告诉本宫。”良嫔问道。

    “刚才在偏殿,您与颍川王妃的争执,我已经知道了。您如此八面玲珑的一个人,怎么能去得罪颍川王妃呢?且不说她是平南王的外孙女,就说她的夫君颍川王,那可是为皇上收复了前朝失地,让皇上能够泰山封禅,名垂千古的人物。毫不夸张地说,只要有了他的支持,小皇子登上太子之位的事儿,就十拿九稳了。”魏公公小声地道。

    “本宫也不想得罪她的。”良嫔叹道,“可是她说要摘除庆嫔的子宫,这怎么能行?”

    良嫔说完,嘴角一翘,却又笑了:“不过呢,现在就算没有颍川王的支持,本宫也不怕了。荣王与庆嫔私通,如此私德有亏的人,难道还有机会获封太子吗?”

    “娘娘,请恕我直言,荣王倒了台,这太子之位就一定能落到小皇子的头上吗?当初荣王还以为,只要恒王失了势,他就能当上太子呢。结果如何?您不是半中腰又给皇上生下了一位小皇子吗?”魏公公说着,声音越压越低,“据我所知,这宫里头可又有一位贵人怀上身孕了,只是她担心被人盯上,秘而未宣而已。”

    直白的实话往往更能打动人。良嫔沉默了一会儿,道:“公公,那你说,本宫该怎么办?颍川王妃说要摘除庆嫔的子宫,这是万万不行的。”

    “嗐,您不愿意让颍川王妃摘除庆嫔的子宫,那就不让她摘呗。但没有必要直来直去,您说是不是?”魏公公道,“您就大方点儿,让她摘去,再背地里偷偷地让人把太医院做手术的那套家伙事儿藏起来,让他们找不着,不就行了?”

    其实太医院根本没有人会做手术,只不过是为了跟风,才购置了那么一套,只要把那一套手术器械藏起来,叶雨潇还真就找不到东西做手术了。良嫔听了魏公公这话,舒心地笑了起来:“难怪皇上如此倚重公公,公公果然是聪明过人。”

    “娘娘过奖了,只要能帮到娘娘就好。我以后靠娘娘提携的机会还多着呢,到时候还望娘娘不要忘了我才好。”魏公公说着,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以目前的局势看,荣王已无任何胜算,而那个疑似怀孕的妃嫔,还不知道能不能平安把孩子生下来呢,就算能平安生下来,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魏公公的确只能把宝押在她所生的小皇子身上。良嫔这样分析着,一点儿都没怀疑魏公公的动机,马上叫过心腹宫女,让她去太医院,把手术器械藏起来。

    魏公公转身离去,良嫔刚从廊下角落里走到正殿门口,就见叶雨潇牵着欧阳晟的手来了。她若无其事地对叶雨潇道:“王妃,你总算来了,咱们赶紧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