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了房间门,贺羽生跪坐在冰冷的地上,才有片刻的喘息时间。

    他依旧一言不发,即使这个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他的养母贺慕芸。

    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贺羽生的面前是一本破旧的笔记本。

    与厚度成正比的是他陈旧的年代感,破旧的封皮看的出来已经掉过一次,被人后来小心的黏了回去,笔记本中间凸起一块,应该是有人在里面夹了东西。

    贺羽生翻开,略过前面稚嫩的笔迹,熟练翻到中间页,那里用胶水贴了许多张零碎的纸,仔细看可以辨别的出似乎是谁的书信的复印件,被人剪下来贴在笔记本里。

    复印件与笔记本原页的交界处已经非常平滑,应该是曾经常常被人反复摩挲。

    贺羽生手按上笔记本上他闭眼就能复原的字迹和早已经能倒背如流的内容,面色依旧不改,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依旧不露出一点属于自己的情绪。

    他一页页看过去,眼底终于有了悲切的笑意。

    真是让人嫉妒啊……

    他悄无声息的张了张嘴。

    半个小时候,贺慕芸敲响了贺羽生的房门。

    贺羽生慌乱藏好膝盖上的笔记本,打开了房间门。

    “母亲。”

    “出来。”

    贺慕芸抬着她高傲的头颅,不愿把眼神分给这个她并不喜欢的孩子一眼。

    带着贺羽生到了一个狭窄的黑房间里,看形状应该是放些打扫工具的地方。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台连接了录像机的电视。

    “好好在这里反省。”把贺羽生推进小黑屋,贺慕芸无情的关了房门。

    电视机里循环播放着一个男人的笑容影音,他的一言一行,他的话,他的笑,他弹唱的模样……

    每一个场景贺羽生都十分熟悉,在无数个这样的日日夜夜,陪着他在黑暗房间里的只有这一卷录像。

    男人的脸与贺羽生惊人的相像,如果可以的话,贺慕芸想要复刻一个录像带上的男人。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