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就订满80%啊!  相比之下,阿姐才是杜宅真正的家长,衣食住行样样亲力亲为,一手照看弟妹成长,给予许多关怀爱护。

    头先以为阿姐性情软弱,才被阿耶死死将住无可奈何,非得旁人出头代为争取,没想到,医者医人不自医,原来她也在阿耶盘算之内。

    可笑的是,如今阿姐逃出生天,她这局却难说了。

    杜若越想越是气闷委屈。

    环顾房中陈设,螺钿屏风、檀木床、精雕细刻的铜炉,样样都是富丽闲妆,与阿姐房中截然两样,阿耶多年来厚此薄彼,她竟还以为他打的不过是结一门贵亲的主意。

    ——何其愚蠢,何其天真?

    阿娘说的果然不错,所谓满腹韬略,不过都是纸上文章罢了!

    潮水样茫然无措的心绪中,承天门的击鼓声乍然响起,已是五更二点了。

    这鼓,要足足三千声后才会停止呢,然后便是崭新的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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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杜蘅听说杜若又犯了浅眠的毛病,竟误了晨食,心下纳罕,吩咐房妈妈在蒸笼里热着汤饼,回房描了描眉眼,便到东跨院探望。

    走到窗下正听见海桐的声音。

    “今日柳家来行‘纳采’礼,娘子一早打发荣喜他们洒水打扫,院中还摆了香案,供了瓜果,又盯着房妈妈预备招待,都忙了大半日了,如今正在中堂等着收礼呢。”

    杜蘅耳根发热,略一思忖,掀起门帘便进了屋。

    杜若还坐在榻上发怔,忽见阿姐进来,头上梳的流云髻,插着绿松石蜜蜡珊瑚的珠花,身上穿了十样锦折枝牡丹的薄缎小袄,下头配了一条细褶儿墨绿长裙,在阴沉沉的冬日里显得又鲜亮又青翠。

    果然是正议亲的人,满身的喜气挡也挡不住。

    杜若摁住满心酸楚,佯装无事地强笑道,“该早起来向阿姐道喜的,不妨又睡过了头。”

    她吩咐海桐。

    “我口里没味,你去找鱼骨、虾米,熬一小碗浓浓的汤汁,蒸个蛋羹来。”

    海桐应着去了。

    杜蘅凝视着杜若面孔,神情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