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可能影响施法动作的准确性,所以这名法师没有着甲,金属刺破布帛,咬入血肉。同时,一股混杂着醇香,恶臭,尸体的**和花朵的甜蜜的怪味四散开来,这是法师身上藏施法材料的小口袋被刺破了。[]

    穆哈迪拔出弯刀,准备再补对手一下,这一次瞄准对手的脑袋。那个法师在少年拔出弯刀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怪异的闷哼,操纵肢体的效果还没解除,他的舌头还被自己的左手攥住。

    少年不敢给对手留下反击的机会,魔法每每能在不可能之处创造奇迹,而且身为法师,对方肯定也是个心智坚定的硬汉,只是一次魔法失控加上肚子上的一刀,还不能结果他。

    为了防止对手临死前的反扑,穆哈迪始终警惕的留意着对手的情绪变化,所以当那个法师发动最后一击的时候,他敏捷的逼了开来。

    没有咒语,没有手势,除了脑海里稍纵即逝的猛烈情感外,没有其他任何征兆。汹涌的魔法能量几乎没有凝聚的过程,立刻成形。

    穆哈迪察觉的危险,连忙侧身向一边闪避,但是刚迈出一步,就感觉到自己的双脚被夹住了。一双土爪突然从地面伸出,牢牢的扣住了自己的脚踝。与此同时,一个灰白色的球体向自己激射而来。在飞行中,球体灰白的底色上面还时不时涌现出斑斓的色彩,看起来好像地球上雨天过后地上油渍的色彩。

    少年虽然明知如果被法术集中了,必然没有好结果,奈何自己的双脚被奥术变出来的土爪扣住了,半点不能移动,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彩色球击中自己的躯干。

    穆哈迪扔出弯刀,正好在自己被彩色球集中的时候,他的弯刀也砍中了敌人的右肩。一股肌肉麻痹的感觉立刻从被彩色球击中的部位扩散开来,迅速蔓延到四肢,少年无力的跪下,捂住胸口,急促的喘气。

    还不仅仅是四肢,那种无力感甚至蔓延到了内脏,穆哈迪感觉到自己的心肺功能都在衰竭。无论腺体如何尽职尽责的泵出激素,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变得越来越缓慢,越来越微弱。

    穆哈迪用尽全力,也只能用一只手支撑着地面,勉强不然自己彻底倒下。在他对面,那个法师因为肩头又中了一记,也倒在了地上。大量鲜血从他的肩头和小腹涌出来,眼看是不活了。

    少年像个吝啬鬼一样,计算着自己的每一口呼吸,每一次心跳。坚持下去,他对自己说,奥术的效果不可能持续很久,只要坚持下去,麻痹的效果一定会消退。

    就在穆哈迪和疯马部落的法师战斗的时候,周围的战况又是一变。法图麦带领的两百多人,终于因为受不住挑拨,被疯马部落的左军引诱到了远离主战场的位置。双方在远离主战场的位置奔驰激战,马匹溅起的沙尘遮蔽了视线,所以双方的武士在极近的距离下用弓箭互相点射。几乎每一箭射出,就有一名精灵或者人类的武士应声落地。

    在马匹溅起的沙尘中激战,双方都失去了建制,失去了指挥,有的只是野兽般本能驱使下的逐一捉对厮杀。“杀死尖耳朵的!”“消灭圆耳朵的!”的叫喊声不时从一片朦胧的沙尘中传出。

    疯马部落的美帝奇酋长,看到敌人的右翼已经被引诱的远离了贸易站,果断的将预备队也投入了战斗。这一批新的武士加入,立刻改变了双方的实力对比。原本法赫德带领的精灵们已经凭借熟练的小团队合作和更优良的武器装备堪堪占到了上风,现在遭遇了疯马部落的预备队后,又重回摇摇欲坠的状态。

    还不仅仅是左翼的情况不佳,连贸易站的墙头,都被疯马部落的武士占到了上风。由于刚才忙于和法师对战,没有顾及战局,疯马部落的武士已经在墙上取得了两处突破口,源源不断的生力军正沿着绑在墙头的绳子继续爬上来。

    穆哈迪跪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围墙上的敌人越来越多,自己的手下们虽然竭力试图把敌人压回去,但是墙头上的空间还是一寸又一寸的落入敌人手中。每一刻过去,疯马部落那疯狂的战号声都变得更加响亮,更加密集。

    胸腹间传来一股一股的剧痛,这是一个好现象,说明知觉正在恢复,不再是完全的麻痹状态了。对于一般人来说,剧痛可能难以忍受,对心灵术士来说,不过是可忽略的神经讯号罢了。

    少年用手撑着膝盖,吃力的站起,刚想上前从法师的尸体上取回弯刀,谁料到迈开一步,腿上却突然无力,险些栽倒下去。

    自己的意志居然不能指挥自己的身体,这种经历让穆哈迪感到极不好受。他一边用意志力克服突然泛起的反胃感和晕眩感,一边用一只手按摩自己腿上的肌肉,刺激神经。

    现在明显不是庆幸自己终于战胜了一名法师的时候,穆哈迪回复了行动能力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回自己的佩刀,然后割下那名法师的脑袋,一来震慑敌人,二来防止对方假死。果不其然,有几个冲上围墙的疯马武士看到穆哈迪一手人头,一手弯刀的冲过来。再看到他手上的人头赫然是自己部落的顾问法师,都嘶吼着冲杀了上来。面对这种能够被灵能预感到动作的对手,少年对付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轻松就把对方逼到了围墙边角。

    看到围墙下,法赫德的人马战斗的越来越是不堪,穆哈迪知道再这样下去,己方必输无疑。于是按照事先的计划,他发出信号,让那些从提尔招募来的前奴隶士兵先放弃围墙,退到贸易站内部的屋舍中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