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杀死了阿比阿德酋长?!”少年高声对精灵武士们质疑。

    “凶手被惩罚了吗?”穆哈迪继续提问,“凶手背后的谋主被惩罚了吗?如果让害死酋长的罪人逍遥,那么我们天蝎的勇士,还有何威名和荣誉可言?”[..]

    “是一个半身人杀了我的父亲,现在还没能找到他背后是什么人在致使。”法图麦回答,看到穆哈迪出现,她的眼睛里尽是喜悦。不过她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冲上来,这就是她的性格。

    “如果我发现了是谁在背后动手脚,”她斜眼打量了法赫德一眼,明显表达出了自己的怀疑,周围的精灵武士们也都看出来了。“……那我就亲手剥下他的头皮,绑在柱子上让沙鹰雕琢他的大脑!”

    “然而你却建议我们离开,如果我们都不在这里了,你要怎么为你老爹报仇?”法赫德遗憾的叹气,“难怪穆哈迪朋友也不愿意支持你当酋长。”

    “他当然支持我。你在做梦吗,还是你的眼睛瞎了,以至于这么明显的事实都看不出来?”法图麦嘲笑她同母异父的哥哥。“至于我的复仇么,你怎么知道我们迁移了,那个罪人就没跟着一起迁移?”

    穆哈迪在部落里没什么武名,不过由于发现了古代遗迹的关系,还是挺有人缘的,在这竞争的激烈时刻,两人都不愿意看到他站到对方那边去。

    “如果穆哈迪朋友真的像你所说的一样支持你,”法赫德对穆哈迪笑笑,又讽刺的看着法图麦。“那么他为什么费尽心机摆脱了与你之间的主仆关系?我可是听说,他在提尔不仅脱离了奴隶身份,而且还当上了一只新军的队长。难道他竟然会选择与提尔决裂么?”

    精灵少女乍闻此言,脸上的表情震惊到无以复加。她飞快的打量了穆哈迪一眼,想要在他脸上找到答案。

    少年早就知道这一刻无法避免,只好硬着头皮对围观的精灵武士们说,“正如法赫德大人所言,我在提尔城接触了自己的奴隶身份。”

    法图麦紧紧瞪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是少年又继续解释下去。“……我并非对法图麦有任何不满或者怨恨之意,实际上我很愿意一直为她效劳,但不是以奴隶的身份,而是以丈夫的身份。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出于对她的爱,一个奴隶不能配的上天蝎部落的酋长之女,一名武士队长却可以公开的表达他的爱。”

    围观者中发出了噢的一声,少年说这话的时候是用了心灵术士的技巧的,显得情真意切。他也料定这种情况下和法图麦摊牌,能逼得对方不得不接受这个说法,只要她还想当上酋长的话。至于这番话里有多少真实的成分,少年自己都不知道。

    法图麦黄色的眼睛闪烁不定的看着少年,想要揣测出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灵能感官中,女孩的脑海里翻腾着滔天巨浪,愤怒,遗憾,喜悦和惊讶变幻不定,无从捉摸。

    法赫德挑起眉毛,“好一份让人唏嘘的感情,穆哈迪朋友。让我当上酋长,我就赞成你和我的妹妹在一起。”

    穆哈迪的注意力转移到法赫德身上,回想起了沙漠里半身人精准的伏击和他事先的古怪行动。是法赫德故意向半身人泄漏了消息么,穆哈迪在城里的时候几乎已经肯定了这一点。但现在当少年用灵能试图找到答案,却发现对方的思维表露出了真实的关心之情和喜悦,似乎真的在为自己的生还而高兴。

    “谢谢,”穆哈迪回应对方,“不过我想天蝎女子有能力自己决定自己的归属。”

    “我,穆哈迪,在此向大家提出一个建议。”少年又把注意力移回到围观者身上。“为什么我们要根据口头上的言语,就决定酋长之位的归属呢?难道仅仅是许下诺言,说些漂亮的话,就能够证明一个武士能够成为代理我们的酋长?!”

    “不能!”有几个精灵说到,从长相上看,穆哈迪估计他们是之前被哄下去的阿拉义的子孙辈。

    “难道我们沙漠部落,不是最重行动,轻视只会说大话的骗子么?”少年又问,围观者里响起“对!”的回答。看来阿拉义和克马里对挑战失败耿耿于怀,于是也跟着大声宣布法赫德和法图麦是只会说大话的毛头小子。

    “阿比阿德酋长的仇还没有报,背后的罪人还没有伏诛。任何精灵,此时自称酋长,不觉得羞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