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灾星消逝八千年后,又从充满酷刑和折磨的地狱中重回世间,再一次挑战天界,反抗诸神极其祝圣的种姓秩序。自从阎摩(印度教死神)第一个死去,从此众生跟从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不经轮回转世回到世间。恐惧笼罩整个世界,身穿藏红花色僧袍的婆罗门依旧祈祷着,祈祷手持利剑的文殊师利和夜叉能抵御这个大敌。人们都说,梵天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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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五百万居民的大城市……”阿伊莎喃喃自语,好像为眼前这座建立在河畔边的城市震撼到了。穆哈迪通过感受思维波动,得出了差不多的结论。

    五百万人口的大城市,放在中世纪的地球上,相当于君士坦丁堡,大马士革,巴格达,开罗,科尔多巴等五个大城市人口之和的一倍有余。以地理大发现前的技术水平,居然能支撑起如此规模的大都会,穆哈迪都感到不可思议。

    “至少五百万人的大粪坑罢了,咱们快点找个地方吧,这里的臭味熏的我受不了了。”法赫德在鼻子前挥挥手,嫌恶的说。

    和似乎永远干燥无雨的阿塔斯不同,这个世界的雨似乎说来就来。天气异常潮湿,雨雾让一切都变得朦胧不清。似乎察觉到了几个奇装异服的不速之客出现,用指尖拨动绳结转动经筒的祭司们停止祈祷,向这边围了过来。许多来此沐浴的平民也围过来观看,也许是天气湿热的原因,所有人都**双脚。

    穆哈迪注意到,比较年长的男人大都在一只胳膊上带着钢铁与玛瑙石的臂环。人群中几乎没有看到女人,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他们在喊些什么?”法图麦看到一大帮人围了上来,有些紧张,右手不自主的扶在武器的把手上。确如她所说,围着他们的人群用一种陌生的语言大喊大叫,似乎非常生气。一些野狗也蹿了过来,不知情的汪汪大叫。

    “你听得懂他们的语言么?”法赫德问道。

    “不,不过我会一个异能,可以帮我通晓对方的语言。”穆哈迪说,随即集中精神。刹那间,那些本地人的话就变得可以理解了。

    “四界神灵,十八重天,无人能及。”一个打头的祭祀吟唱道。“创造万有,主宰高天与下界。脐上生莲花,双手腾江海,三步之内,世界尽在脚下。战鼓为你的荣光而响,恐惧敲入敌人的心脏。金轮手中握,以蛇为绳,束缚灾难。万岁!以梵天之名,陌生人,你们为何携带武器,闯入这和平的圣所?!”

    和平的圣所?这还是个庙宇不成?穆哈迪仔细打量,发现自己所站立的这片泥巴地四周果然有一圈破烂的木头围栏。一具有六条胳膊,四张脸朝着四个方向的女人雕像被放在泥巴地中央。雕像头戴高高的冠冕,身披克米兹。(印巴等地常见的一种及膝长袍)

    “他们说什么?穆哈迪?”法图麦急促的问道。

    “他们要我们缴械。”阿伊莎解答了她的问题,无疑她也用异能翻译了对方的语言。女灵能者的实力进步的很快,虽然还没达到传奇境界,也称得上天资横溢了。

    “门都没有!”法图麦说,她和哥哥一样,身上带了一把银刃。那是她在先前的战斗中缴获的。女孩对银刃爱不释手,几乎发了狂。而且作为传统的部落武士,要她缴械和要她脱光衣服差不多。“杀了他们!穆哈迪,我知道你有这本事。就当是为我杀了他们!”

    “我觉得没必要一见面就动手。”法赫德观察了一下说。“虽然他们手无寸铁,但是人数太多了。也许我们可以和他们友好的交谈一下,告诉他们我们阿塔斯武士是永远佩戴武器的,这是我们的文化。”

    穆哈迪点点头,还是法赫德的建议比较合理。于是他用上了一点灵能技巧,使得所有围观的人都静下来听他说话。“不必多心,陌生人。”穆哈迪对那个为首的祭司说道。“我们为和平而来,无意在此挑起纷争,但我也不能解除自己的武器。我来自阿塔斯,我们的文化不允许有自尊的战士手无寸铁。”

    好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水面一样,穆哈迪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他说他来自阿塔斯!”“完了,快跑!快通知土王!”“不要杀我!”“灾星!”“灾星!”“灾星!”人群中爆发出纷乱的尖叫,那些围观者四下乱跑,连那个为首的祭司都吓的瘫坐在地上,挣扎着往后爬。“梵天为大,你的病魔伤害不了我!”

    后来,这幅景象被绘制在无数走廊的壁画上,雕刻在残存的梵天神庙的墙上,描绘在众多宫殿的穹顶上。那被米斯塔拉人当做灾星,驭魔者,疫病之主以及穆哈迪的男子从地狱归来,驾临人间。他的左手边站着他最信任的大将,他的右手边站着他的两位女人。人群惊慌失措,绝望的想从他身边逃开,一只野狗被人群的动静吓到了,蜷缩在地上,尾巴下垂。

    法赫德和法图麦面面相觑,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阿伊莎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对穆哈迪说。“你听到他们怎么称呼你了么?”那个被吓瘫的祭司已经站不起来了,开始结结巴巴的念诵起吠陀经来。

    “灾星。”穆哈迪严肃的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注意到了其中的蹊跷。“这个词的发音似乎是一个阿塔斯词汇,也许是个舶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