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眼神有些迷茫,微烫的眼泪从眼眶中滚了出来,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哥,你、你不要这样,小余真的会害怕。你变回从前的哥好不好?”

    江砚深微吸气,手指攥紧,转身直接离开了。

    谢余哭着很狼狈,他满脸都是泪痕,月白的长衫上满是斑斑点点。

    日光慢慢移走,凉意袭来。

    少年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他拖着疲累的身体慢慢的回到了江景辉为他布置的小院落。

    屋内的电灯是点着的,橙黄色的光芒,却不像是蜡烛,会因着微风而晃动光影。

    谢余眼眶肿着,仆从见他回来道:“谢小先生回来啦,司令在等着您呢。”

    谢余听着仆从说的话点了点头,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毕竟江景辉看着很凶,其实对他还算好,很少会凶他,也不会打他欺负他。

    所以在谢余的观念里,江景辉就是个好人。

    谢余进了小屋,屋内很暖和,一种舒适安逸的感觉瞬间便涌了上来。

    黑色长衫的男人坐在桌案旁,手中拿着一柄黑色的枪支,他看起来很宝贝它,白色的手绢轻巧的擦拭着枪身,听到吱呀开门的声音也没有抬头。

    江景辉的声音很淡,他像是早就知道他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一般的:“回来了。”

    声音不平不淡的,但谢余却莫名的有几分慌乱,他下意识的低头,手指攥着衣角,有些害怕的低声道:“嗯。”

    小动物的直觉总是很准的,就比如此时,少年莫名的就觉得眼前的男人与从前不太一样。

    他像是一座沉默的火山,可那火山口的熔浆却是蓄势待发,总会一并爆发出来一般。

    江景辉放下了白色手绢,轻轻举起枪,轻轻对着枪哈了一口气,摩挲了两下,又放下了。

    “说说吧,最近都去见谁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幽深,听起来像是寒潭中的水一般,冒着冷气。

    谢余忍不住抖了抖小腿,声音愈发的低了:“没、没去见谁。”

    他再笨,这些日子江景辉也叫他知道了一件事,绝对不能在男人面前提江砚深。

    江景辉笑了一声,他慢条斯理的踱步走到少年的面前,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了少年的下颌,逼迫着他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