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知宫里又有多少人一辈子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的?”房嬷嬷道。

    一句话,说的知画和听琴顿时没声了。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她们虽没在皇宫里待过,但房嬷嬷却待过的。她不是舒舒觉罗氏的奶嬷嬷,而是当年府里特意请来教舒舒觉罗氏规矩的嬷嬷。

    她在宫里待了足够久的时间,瞅着恩典找机会出的宫。因为年纪已大,家里又没有什么亲戚,便自立门户,在各高门大户家教规矩。

    本来舒舒觉罗氏选秀后她就应该辞行回家的。但因舒舒觉罗氏的奶嬷嬷得了重病,无法跟着她出嫁,而一时半会侍郎府里也找不出合适的人来,便求到了她这里。

    若是随着舒舒觉罗氏出嫁,一直在身边帮衬,侍郎府便承诺给她养老送终。

    这对于房嬷嬷来说是个很有吸引力的橄榄枝了。

    她自己没有儿女子侄的,等年岁大了,也不可能还像现在这样四处教人规矩。若是有个病痛什么的,更是没人帮衬照顾。

    如今她只要答应随同舒舒觉罗氏出嫁,做她的左右手,便能解决后顾之忧,她岂有不答应之理?

    因而平日里听琴和知画对房嬷嬷还是言听计从的。毕竟能在宫里待十几年,最终还能完好无损的出宫,即便是没伺候过位份高的主子,也能说明房嬷嬷不简单了。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房嬷嬷看了两人一眼道:“也别想些花花肠子。如今府里的情况咱们都没摸透。若是轻举妄动,一个不留神就是给主子帮倒忙了。”

    “嬷嬷说的是。”知画和听琴一下子就被安抚了。好像只要房嬷嬷开口,她们就有主心骨了。

    “嬷嬷,那你明日劝劝主子吧。我看主子刚刚都要哭了。怕是今晚都睡不着了。”听琴道。

    知画也是一脸的心疼,“是呀,主子本是高高兴兴进的府,哪知一开始就不顺畅,心里肯定难受坏了。”

    “难受是肯定的。”房嬷嬷道:“以后的日子还长,受委屈的时候也肯定还会有。主子总要在这些事里慢慢学着坚强的。皇子府的后院就是个小后宫,咱们都要谨慎再谨慎。”

    “是,嬷嬷教训的是,我们记住了。”知画和听琴忙应道。

    房嬷嬷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正屋,心下叹了口气,“今晚你们谁值夜?快去伺候吧。”

    “今晚是我,我这就去。”听琴点点头转身走了。

    知画冲房嬷嬷行了个礼,也回自己屋睡觉去了。

    正院里,池小河自然对此一无所知,她已经和八爷一块儿歇息了。但守门的小太监却找到了李顺。

    “李公公,我刚才好像看见有侧福晋院里的奴才在咱们院门口不远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