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发的大,地面上都浅浅的盖了一层,寒气也越发大。舒舒觉罗氏却站的浑然不觉,只觉得这心里的冷都比不上这身体的冷。

    “主子,咱们进去吧。您身子骨本就没好彻底,别再严重了。”听琴担忧的扶着她。

    知画也在一旁劝,“是呀,主子,这儿风大寒气重,咱们还是回去吧。”

    “我这身子好不好的还有谁会在意。”舒舒觉罗氏苦笑道。

    今日连福晋还关心了一句她身子没好彻底,别饮太多酒。八爷却是连问都没问。

    “主子怎么说这种丧气话。”听琴不禁红了眼眶,“别说奴婢们都担心主子的身子。便是老爷和夫人知道了也该心疼的。”

    一提到自家阿玛和额娘,舒舒觉罗氏也红了眼眶,“我自出嫁以来没说孝敬阿玛和额娘,还平白让他们添了许多担忧。养我这么个女儿也是他们的不幸了。”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学琴学棋,家里都是大力支持,还特意请了女先生教导,这才有后来的才名。

    她本以为这才名能在后院争宠派上用场。刚开始八爷也确实因为这个来过她院里几次。可她最后也没能把八爷留下来,至今还是处子之身。

    “主子,奴婢知道您心里难过。但这日子还是要过。您才进门多久,日后未必没有别的造化。福晋可比您大几岁呢,就一定能长宠不衰?”听琴安慰道:“您听奴婢一声劝,养好自己的身子,静待时机。”

    “跟着我,你们也受委屈了。”舒舒觉罗氏看着身边的两个丫鬟,笑容越发苦涩。

    她这个主子不得宠,身边伺候的人出去也没底气。指不定平日里被别的奴才奚落,欺负。

    “奴婢们哪里受委屈了。主子别多想。”知画忙道:“其他人再想捧高踩低,您也是万岁爷亲赐的侧福晋!”

    看着两个丫鬟心疼又担忧的眼神,舒舒觉罗氏的心里生出几分暖意来。到底她身边还有两个贴心人。

    经这一番劝慰,舒舒觉罗氏的情绪总算没有那么低落了。她强打起精神,勉强笑了一下,道:“听你们的。咱们回去让小厨房做点宵夜来,再烫壶小酒,一块儿乐呵乐呵。刚在宫里都没吃什么。”

    “好嘞,主子这才对嘛。奴婢一会儿回去就去小厨房吩咐。”听琴笑着道。

    知画的脸上也露出笑容来。

    其实说起来,她们在后院的日子真心不算难过。除了不受宠这件事,别的吃穿用度,福晋并不曾苛待。这府里的奴才也没有捧高踩低,可见福晋治家是很严的。

    而且她们院里的小厨房是一开始就有的,每天采买有一定份例,橱子的手艺也还不错。平日里舒舒觉罗氏的食量也不大,基本都是小厨房解决一日两餐和各种点心。

    正院里,八爷刚把池小河放床上,她自个儿到醒了。

    “到家了?”池小河看了眼四周,迷糊的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