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辛锐那张脸的时候,颜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有一种恨不得立刻将其抓捕归案的冲动,虽然她也很清楚,时机还相当不成熟。

    不管怎么说,有收获就是一个好迹象,颜雪和康戈赶忙又找当天给那个包房服务过的服务员,请他们尽量回忆一下当天的情况,这家店每天接待的食客人数相对比较少一点,服务员对那天的事情不敢说记得清清楚楚,至少也是有一定印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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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那两个服务员说,最初王慧函到达那边的时候,订餐的那位“郑先生”就跟她们讲,这边不需要她们一直在旁边提供服务,菜上齐了就可以关上门出去了。

    这一点倒是没有让两个服务员感觉到有什么古怪,毕竟人与人的性格不一样,有的人喜欢有人在旁边周到服务的感觉,有的人可能反而觉得服务员一直围前围后影响了隐私感。

    但是日式装修的包房只不过是隔着薄薄的拉门,隔音效果约等于零,恐怕只能起到一个阻隔视线的效果,两个服务员守在门口,就算不那么真切,也还是可以挺清楚包房内两个人的只言片语,隐隐约约听到他们提到了“离婚”、“后悔”、“瞎了眼”之类的措辞。

    人都有八卦的心思,只不过或强或弱,感兴趣的领域不大一样罢了,两个小姑娘做服务员,工作内容又有些无聊,听到这种充满了八卦气息的关键词,难免就会有些好奇,等到王慧函和那位“郑先生”出来的时候,她们俩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两个小姑娘回忆起来,说王慧函在离开的时候,两只眼睛有些发红,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也颇有些古怪,跟在她身后的“郑先生”倒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去顾及王慧函的情绪,甚至到了店门口,她们也是看到了“郑先生”自己驱车离开,王慧函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因为等不到出租车,又折返回店里避风,等待网约车过来接。

    两个服务员一致认为当天很明显是王慧函表现得比较积极主动,“郑先生”一副爱理不理,端着架子的模样,让她们在王慧函终于上车离开了这边之后忍不住讨论了一番,猜测王慧函是不是一个想要对“郑先生”逼宫上位的小三。

    听到这里,颜雪的心里又冒出了另外的一个疑问——根据他们对王慧函生前最后的消费记录的掌握,在租用充电宝之后就没有了其他的消费,而距离法医推测出来的死亡时间之间也还有一些时间差在当中,那么她这期间要么是不能消费,要么是不需要消费。

    很显然,如果是正常的订了网约车,这笔消费是必须要产生的,为什么偏偏在王慧函的消费记录当中却找不到呢?

    服务员很确定她是在车子来了之后自行离开的,并且看起来情绪已经调整得非常好,甚至有一种打起精神来,很抖擞得走出去的那种架势。

    遗憾的是,同样是出于“保护顾客隐私”的考虑,这个日料店就只有前台附近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有那么一个监控摄像头,大门外头并没有安装,所以无从得知王慧函离开时候到底是乘坐了一辆什么车。

    不用花一分钱,还能够从地点这么偏僻的日料店离开,最有可能的方式有两种,一是以“郑先生”自称的辛锐在离开之后又重新返回日料店,在大门口接上王慧函一起离开。

    第二种便是王慧函联系了她的丈夫杨晋鹏到日料店去接自己,但是杨晋鹏此前对这一点是只字未提的,哪怕被颜雪和康戈刨根问底的打听了那么久。

    离开日料店的时候,时间也差不多,康戈坐上车,先掏出手机发了一会儿信息,等收到了回信才载着颜雪驱车离开。

    “方才你是在和辛锐约地址么?约了几点?”颜雪猜到了康戈方才是在做什么。

    “约了七点,他答应了。”康戈看了一眼时间,“按照现在的时间,咱们可以赶在他之前到达,一来不容易被他发现你是跟别人一起去的,二来你先到,也显得对辛锐比较重视,扮演好一个对艺术充满向往和崇拜的文艺女青年,满足辛锐的虚荣心,对咱们有好处。”

    颜雪点点头,深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

    要是说勇斗个歹徒什么的,她都不会胆怯,但是扮演康戈口中的那种“文艺女青年”,这绝对是对她演技的一种考验,多少心里面还有些没底。

    “唉……”她下意识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