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正在思索,自己是不是不要再这么丢人了?下一刻,感知被收敛的暴戾气息骤然放大十倍,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劈在无数人的心头,这种超过普通人认知极限感知激起他们心中最深的恐怖,让他们吓得屎尿齐出。

    高峰同样被这道感知影响,但比普通人好一点,毕竟是便宜舅舅的,他怎么也不相信便宜舅舅会伤害自己,但压住他的女人就不经事了,一时间,各种体香中夹杂各种难闻的臭味,让高峰犹如被踩到尾巴猫咪,嗖地跳了起来,三两下便冲到了街对面。

    这时高峰才看到场面有多凄惨,无数女人在惊惧中吓得屎尿齐流,街边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碎尸血肉凌乱散步,透过缺口,能看到无数大大小小的空白地带,天空之上悬浮着有着银色双翼的人,两只巨大的翅膀展翅达十多米,并非是高峰那种由金属叠加的翅膀,而是另一种结余虚实之间的翅膀。

    翅膀在扇动间,边缘的空气都产生奇异的波动,犹如被翅膀切开一般,天空之上的人就是便宜舅舅,玄烨城主,城主以一人之力,将整个城市压制,让人从心眼里生出不可战胜的畏惧。

    但并非所有人都畏惧,在主干道两边的房顶上,散落着十多个裂山伽罗,有人垂垂老矣,有人正值壮年,他们脸上有着大致相同的轮廓,毫不畏惧的看着天空之上的城主。

    高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长老团竟然与便宜舅舅对上了,而玄甲竟然也在其中,就这时,一道炫亮的天青色光束刺破长空,消失在远方,高峰一眼认出,那是幽明的手段。

    下一刻,远方云层中突然爆出一阵光芒,飞艇的零件便凌乱的掉落出云层,高峰不用猜便知道,那是玄甲的浮空飞艇,不知为怎么跑到云层中间,只差一点就离开了巨城。

    一炮轰碎浮空飞艇没有让长老团意动,唯有玄甲一脸心疼,但也没有放在心上,没有裂山伽罗的飞艇只是靶子,接着幽明做出让所有人咋舌的举动。

    第二道光束几乎是瞬发的闪过天空,从上至下,向玄甲射去,玄甲在被锁定的瞬间,全力爆发感知干扰,高高跳起,向长老团最中心跃去,他要用整个家族的力量来反抗幽明的报复。

    谁也不曾想到,在地面上拥有最好机动能力的裂山伽罗就这么消失了,光束根本不在乎玄甲的感知干扰,就像惊天海啸不在乎矮小的防波提一样,轰然将玄甲淹没。

    在无数人的眼皮子底下,玄甲从没有出现过一样,再无任何痕迹,衣服碎片,飘落的骨灰都没看到,就这么消失在光束下,这时,高峰明锐的发现,一些家族的长老腿肚子再哆嗦,即使他们依然站立,腰杆也不如以前笔直。

    两炮,只有两炮,便将玄甲分支家族最大的两个依仗抹消,几乎所有长老团的成员都陷入兔死狐悲的悲观中,哪怕之前和玄甲动手的那个裂山,也用抗争的眼光看着天空的族长。

    高峰突然明白了什么,为什么自己遇袭,便宜舅舅会和幽明一起出动?也许他们一直都在观察,可能在他出门的那一刻。两个人就出动了,能压制整个家族的反扑力量,将暗部掌握于手中,又借助大杀四方的威慑力,将年轻伽罗的处罚权收于暗部,还利用战争,堂堂正正的清除异己,显然,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而与便宜舅舅的接触中,高峰知道便宜舅舅一直都有报复整个家族的心,甚至不惜将整个家族毁灭,也许长老团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保持克制,但这种克制也是有底线的,便宜舅舅知道底线在那儿,所以即使有心,他也不得不雌伏等待机会。

    高峰就是一个机会,一个打击长老团的机会,玄甲之前就暴露出对高峰的想法,幽明怎么可能不知道?而在高峰出门的一刻,并没人阻止他离开,显然幽明和便宜舅舅早就等着高峰去将玄甲引出来。

    想到这里,高峰的心变得古怪而复杂,搞了半天,他就是一枚鱼饵?之前被上百人追杀,被裂山伽罗追杀的新仇旧恨顿时涌上心头,但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道理去怨恨谁,毕竟杀死玄甲次是既成事实,而他击落雷裂家族三艘飞艇,也是既成事实,玄甲杀他天经地义,雷裂家族调差他,同样也是应该。

    他不可能为两个人看着自己被追杀,而去怨恨幽明与便宜舅舅,何况自己不是真正的三爪,只是将三爪囚禁起来的冒牌货,在义理的角度上来说,是他对不起别人。

    便宜舅舅扇动着翅膀,犹如临凡的炽天使,带着无上的威严落下,众人在这一刻,无声的仰视,只是普通人眼中是敬畏和恐惧,而长老团则是戒备和惊疑。

    “好啊,很好,几个月前以为你们学聪明了,没想到还有人跳出来找死,说吧,还有谁想要死……。”

    便宜舅舅眼神闪烁极度疯狂的凶悍,扫视长老团的每一个人,从牙缝中挤出这杀意凌然的话语,长老团之前还有理论的心思,但此刻,是个人都看出城主隐藏的病态与疯狂,他没有任何想要讲道理的苗头,只有压抑不住的颤抖和即将杀人的兴奋。

    在场的伽罗都是长老团的伽罗,并非整个长老团都在这里,玄烨家族每一个分城都有一个裂山伽罗,每一个战略要点,同样有一个裂山伽罗,算下来,整个家族有上百个裂山伽罗,除掉半数的外姓裂山,属于长老团的裂山伽罗至少有五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