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早朝后,唐风松便进了御书房,唐喻斟更是直接关了门,支开了等在门口的宫女,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谈。

    唐风松一身黑金长袍,金冠高束,坐在桌案边看起来竟是比唐喻斟还多了几分气场,只不过眉目之间多了些狠厉刻薄,倒是很衬这摄政王的名号。

    “王上,锦儿的事我也听说了,这丫头自幼便被我养在身边,有些小性子也是难免。只是王上您因为一点小事就把她贬为奴婢,有些不妥吧?”

    虽说这话里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但这已经是明摆着在和唐喻斟叫板,当着他的面质疑他的决定。

    原本唐风松就长了唐喻斟一辈,又是得了先帝嘱托辅佐唐喻斟,这些年唐风松在朝中的势力可以说是遮天蔽日。唐喻斟虽说心里清楚得很,但却并无办法解决此事,即便他是一国之主,也还是要为了自己的性命担忧。

    “皇叔的义女,自然是难得的姑娘,只是处事有些不妥,储秀宫内的秀女也是对她有些意见,我当时也是权宜之计,想着过些日子秀女们各自发落后,再将她送回去。”

    送她入宫为的就是监视唐喻斟的一举一动,若是送回去,岂不是白白折腾一番了?唐风松只是笑着,一双眼睛却是紧盯着唐喻斟。

    与其说是提醒,不如说是威胁,语气是骗不了人的。

    “王上身为一国之主,总要学会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锦儿是自己人,若是留在宫中定能为陛下分忧。若只是做个奴婢,岂不是可惜了?”

    “叔父这话说得极是”

    顾灼华此刻正端着茶盘站在门口,听到唐风松这样说话只觉得心里憋屈,当初被陈锦为难时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原来都是被这个摄政王惯出来的。

    这个唐风松敢这样和唐喻斟说话,偏偏这个大老虎一样的家伙还不反驳,这里面的事一定不简单。原来他的处境,也不怎么样嘛。

    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账可得好好算算才行。

    “王上,桌上的茶怕是有些凉了,奴婢这就撤下。”

    未等唐喻斟的话说完,顾灼华便以奉茶为借口走了进来,半低着头规规矩矩的将茶杯撤换掉。见两人陷入沉默也不着急,将桌上的茶点也都换了一遍。

    趁着唐风松抬手要去拿的功夫,趁机微微抬高了茶盏。

    机关术不是白学的,论手上速度,顾灼华可是一点也不慢。只这一下,热茶便是溅上唐风松的衣襟,而顾灼华装作惶恐的退到一边跪下来,低声求饶。

    “摄政王息怒,奴婢在御前侍奉不过几日,还未熟悉。”

    “罢了,近日也和王上聊了许久,就先回府了。”

    堂堂摄政王,总不能这么狼狈的在宫里久留,虽说心里不大痛快,却还是拂袖离开了。待到摄政王离开,顾灼华这才看向坐在一边的唐喻斟。

    “你也就敢跟我凶,真有人跟你叫板你就这么忍着啊?陈锦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你当初也是为了我才把她贬为奴婢的。今天帮你解围,权当是还你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