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已至,栖梧宫内鸟鸣阵阵,唐喻斟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床幔有些疑惑,猛然间坐起身,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

    忽然之间头痛欲裂,寻不到苍鹭来到栖梧宫,这是她的床榻,只是不见她人。

    这丫头倒真是稀奇,不仅粗懂机关术,竟还懂得药理。她的身份绝不简单,就连唐风松都查不到的人,他也该提防提防才是。

    可怜顾灼华还没起床多久就直接被唐喻斟堵在墙角,自带的气场和威严压制的人快要喘不过气来,声音都变得有些冰冷,似乎刚刚建立起的信任,就这样崩塌了。

    “懂机关术,懂医术,竟能解决孤王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头痛,嫣儿,孤王给你一个机会坦白。”

    这样的时候就只能靠演技了,顾灼华咬唇看着唐喻斟,一双桃花眼满是泪水,偏又倔强的强忍着,好一会儿才划过眼角的泪痣,顺着脸颊流下。

    “我本以为王上您会相信我,想不到竟是如此我小时候经常被野狗和坏人追,我根本就吃不饱饭,经常为了和野狗抢吃的挨咬挨打。在垂云阁过了几年好日子,又莫名其妙被赶出来,后来有人和我说,只要我跟她走就可以生活的很好,我饿的难受,就跟她走了。”

    为了这场戏足够逼真,顾灼华还刻意拉起袖子,给唐喻斟看那些小时候留下的伤痕,但其实都是小时候淘气才留下的伤疤。

    见唐喻斟松开一只手,顾灼华便又抽泣着低下头,紧紧握住衣角。

    “原来那个人是花楼的老板,她养了我两年,我一直都没逃出去,直到她打算用我买个好价钱你不知道被人扯衣服是什么感觉,要不是荣钦及时赶到,我就死了。后来他才告诉我,我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我明明是第一次见他,他却知道我小腹的位置有胎记。”

    胎记的事唐喻斟并不知道,但他认得顾灼华颈间的吊坠,那是曾经赐给顾将军的,不知怎么回事竟在她身上,而今倒也解释的清楚了。想必是定兴候将另一半玉佩带回,如今认回女儿,便将这玉佩当做给儿女的勉励。

    看着顾灼华撩起衣角给他看那块胎记后,唐喻斟便直接将她抱在怀里,当个孩子似的安慰着。

    “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也不会有人和你抢是我多疑,查不到你的身份便觉得你不是好人,是我错怪你了。从前倒也没觉得你爱哭,赶快擦干净,否则一会儿云萝回来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唐喻斟笑着伸出手为她擦去泪水,还亲手为她挽起了长发。

    “而今你是王后,可以和孤王一起用膳,日后记得来找我。只要你帮我,日后唐风松身败名裂之日,我便放你出宫,无论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我都帮你。”

    就算不是为了好日子和钱,也为了机关卷轴,她得留下,得保住垂云阁才行。

    “那说好了,以后不能再怀疑我。你今日不用换衣服去上早朝么?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昨日那一次头痛的药便是唐风松下的,今日再去上朝怕是会露馅,倒不如让他自己露出马脚来。

    唐喻斟扯松了身上的衣服躺回顾灼华床榻上,轻笑着摇了头。

    “既然唐风松想让我病,我就病上两日。嫣儿,你换上御前侍女的衣物到偏殿去守着,我不上朝,唐风松想必会透露些口风。”

    “好,我这就去守着,让云萝留下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