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仇安杰被亲弟弟气地脸色铁青,却无法回答仇安浩的问话。

    “大哥一向不善酒力,招呼客人喝酒应酬交给二弟就好,大哥得空还是去陪陪父亲,没准父亲此刻正等着大哥过去敬酒呢!”

    仇安浩刻意将“父亲”二字加重了语调,果然见仇安杰不着痕迹地变了脸色。

    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仇安浩朝着仇安杰露出一个有点痞的笑,搭着楼嘉钰的肩走出了书房。

    二人行至园中无人处,仇安浩松开楼嘉钰的肩膀,面带歉意道“刚才在书房,我大哥是不是逼问你什么了?真是对不住啊嘉钰,我大哥一向急功近利,这你也是早知道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楼嘉钰跟仇安浩相交多年,深知仇家这两兄弟虽是一母所出,秉性却大不相同,仇安浩安慰他的这些话,是出自他的一番真心。

    轻轻点了点头,楼嘉钰不解问道“对于你大哥,我倒是有些了解,不过这次他却突然问起我跟冰绝宗的关系,这确是令我有些意外,他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些消息?”

    听闻楼嘉钰这么说,仇安浩登时变了脸色,立刻紧张追问“我大哥当真同你问起冰绝宗的事了?他还有没有说别的?”

    楼嘉钰摇头“他只问我跟冰绝宗什么关系,只是威胁了几句,不过倒似是有意拉拢冰绝宗,其他的并没说什么。”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楼嘉钰已经从仇安浩的神色间看出,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

    仇安浩是个直脾气,虽然身上偶然会带出武将的鲁莽,可性情却是洒脱磊落,与其兄仇安杰的表里不一完全不同,这也是楼嘉钰喜欢跟仇安浩相交的原因。

    仇安浩知道楼嘉钰一向聪颖敏锐,他其实也没打算隐瞒他什么,只是眼下碍于场合不便,只道“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改日你我另约个时候,我再与你详谈此事。”

    楼嘉钰便不再多问,随着仇安浩仍回前面酒席去了。

    回到酒宴上,楼嘉钰见叶翕音已经回来,正兴致勃勃听戏,便放了心,正欲开口,却听旁边正与钱掌柜闲聊的严鸣转过来,对楼嘉钰笑道“你取个东西竟去了这么久,定是姗姗姑娘舍不得放人吧?”

    听严鸣跟楼嘉钰打趣,旁边的钱掌柜虽然不熟却也认得楼嘉钰,刻意套近乎笑道“原来楼公子是去会翠缕胭脂坊的姗姗姑娘啊,看来先前众人议论的楼公子不中意姗姗姑娘全是谣传了,原来你二人私下竟已如此交好,可真是门当户对的一对呀!”

    楼嘉钰本就不愿别人当着他的面提起翠姗姗,严鸣不过是仗着平日关系好开惯了玩笑才随意些,可这钱掌柜算哪个山头的哪根葱啊?居然当着小音的面跟他提这个,这不是给他家小音点眼药么?

    楼嘉钰一张俊脸登时就沉了下来,丝毫不给钱掌柜面子,冷冷道“那些并非谣言,全是真的,本少爷就是没看上翠姗姗,本少爷另有喜欢的姑娘,还请你注意言辞!”

    钱掌柜被呲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一时弄得下不来台,碍着楼嘉钰的身份又不好得罪,只得悻悻地跟严鸣匆忙客套两句,回自己的席位去了。

    楼嘉钰厌恶地朝着钱掌柜的背影翻了一眼,皱眉看向严鸣“你什么时候跟这种人走的近了?不知道同行是冤家?”

    严鸣表情很无辜“我没跟他走的近啊,是这位钱掌柜不知从哪儿听闻最近宫中扩建,采选的幔帐布匹其中一部分由我严家负责,他过来跟我闲聊,是想从我手里揽点生意吧。”

    叶翕音听闻,有点诧异问道“宫中也扩建啊?那今年动工的地方可真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