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亮,北京丽人美容整形医院的院长,以年纪而论,四十二岁的医院院长未免年轻了一些,但他却是凭着自已一双灵巧过人的双手和在国内外医学期刊发表的数十篇专业论文,以及数百例成功手术的经验而得到人们的认同。原本李亮是北京朝阳医院整形科的主任医师,因为看不惯大医院里那些勾心斗角,走后门,分派系的现象,所以自立门户,开了这家美容整形医院,虽然医院的规模不是很大,包括他在内不过七八名医护人员,但凭借着原先在朝阳医院积累下来的人脉,还有他自已的整容技术,几年下来干得还是有声有色,非常红火。

    美容整形医院不同于一般的医院,终究美容整形不是那种不马上处理就可以出人命的疾病,临近年关,没几个人会想脸上缠着纱布和家人一起过团圆年,所以上门的客人不多,闲着没事儿,李亮在他办公室的电脑上玩起了网络围棋,两盘下来,两胜一负,战绩领先,心情大是愉快,喝了一口温热的茉莉花茶,拿起鼠标,开始寻找下一个对手。

    “铃.....”,桌上的电话响了,李亮右手继续操作鼠标,左手抓起电话架在耳边。“喂,您好,我是李亮,您是哪位。”

    “是我,鹏飞。”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

    “鹏飞?......”李亮拿着鼠标的手僵住了,“......,王鹏飞?”他有点儿难以置信的问道。

    “对,王鹏飞,不过现在的名字是王仲明。”电话那边答道。

    “什么?哈,鹏飞呀鹏飞,总算是有你的消息了,好家伙,这是几年了?六七年了吧?一直都没有你消息,我还以为你已经人间蒸发了呢?怎么样,现在在哪儿?过的怎么样?”李亮喜出望外,也没心思下棋了,改为右手拿电话,一连气儿问个不停。

    “呵,昨天下午到的北京,在牡丹园这儿租了套房子暂时住下。刚在双井派出所这儿把办二代身份证的资料交上去。你现在忙不忙,不忙的话见见面,聊一聊。”电话那边答道。

    “不忙,不忙,再怎么忙,见你的时间总学是有的。现在在班上不能离开,这样吧,你直接到我医院来,等会儿到了一点赵大夫接班,咱们一起到沸腾鱼乡,我给你接风洗尘。”李亮笑着说道。

    “好,你的医院是不是还在老地方?”电话那边确认道。

    “对,丽人美容整形医院,还是老地方,姚家园路十四号,过了第二个红绿灯往东一百米就是。”李亮答道。

    “ok,一会儿见。”电话挂断。

    放下电话,李亮的心里象是有只小耗子在到处乱钻,兴奋的不得了。七年不见的老朋友回来了,开心,真是开心。跑到医院前台,和护士重新确认了一下儿今天的预约情况,然后特意嘱咐,一会儿会有人来找他,叫护士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与此同时,一场碰头会正在棋胜楼的会议室里召开。

    会议室不大,约有十五六平米左右,靠墙是白色的幕布,屋顶是黑色的投影机摄头,中间是椭圆形的会议桌,围着桌子总共有七个人,主席位上坐着的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身形不是很高大,上宽下窄的锥子脸,眉毛稀疏,满脸笑意,身上身下都透出一种旺盛的精力,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头顶——从前额到头顶心,巴掌大的一块地方油光锃亮,寸草不生。

    在这位老者右手边坐着的是一位中年人,肩宽背厚,身材很高,坐在桌子上也比其他人高出近半头,长圆脸,眼睛总是眯着,不仔细去看,还以为没有睁开。

    这两个人就是棋胜楼的主要管理者,年长的那位是棋胜楼的经理——陈淞生,主要负责棋胜楼的行政管理,高个中年,则是棋胜楼教练组组长刘长春,主要负责棋胜楼具体教学,培训方面的工作。

    陈淞生的情况比较清楚了,他是退休以后没什么事,接受棋胜楼的投资者赵得志的邀请管理棋胜楼,为围棋文化产业的普及推广发挥余热,而刘长春则是他挖来的王牌——说起刘长春,十年前在职业围棋圈里那也是数得着号的人物,曾经拿过天元战,名人战,国手战等新闻棋战的头衔,在国际棋战中曾经十二次出线,七次进入第二轮,两次进入第三轮,最好成绩拿了三星杯的第三名,国内职业棋手积分排行榜连续四年进入前十,称得起是中坚棋手。当然,这些都已经是老黄历了,随着一代又一代年轻棋手的成长,象他这样的老棋手已经很难和那些年轻人抗衡,无论精力还是体力

    方面都是一样,偶尔状态好时能爆冷赢个一盘两盘,但更多时候参加比赛仅是允当打酱油的角色。不过话问回来,虽然精力和体力都不足以支持他在一线赛场上拼搏,但围棋上的造诣和经验却也不是那些年轻棋手所能具备的,故此,陈淞生才游说他加入棋胜楼,帮助自已开创人生事业的第二个春。刘长春也不愿意再混迹于那些十几二十岁的年轻棋手中充当送分大队长的角色,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组成了新的搭档,共同经营这家棋胜楼。

    看了看手表,又扫了一遍桌边坐着的人,陈淞生的眉头皱了皱,“怎么,见雪和钰莹还没有到?你们谁看见她俩了?”

    公事公办,虽然是自已的孙女儿,开会迟到那也是不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