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只是让双方见面倒也未必算得上多难的事,但要让这场见面合情合理,没有丝毫刻意牵强的感觉就没那么简单了,林海涛和陆一鸣不是那种随便可以支使的人,而且对棋以外的社会活动向来不怎么感兴趣,至于王仲明......,那就更不是棋院所能指挥得了的人——连陈淞生都曾经向自已有过抱怨,说他这个棋胜楼的负责人有时都管不了王仲明呢!

    对这个问题孙文东倒是早有准备,微微一笑,显的是胸有成竹,“招嘛,当然是有了,不过这得需要赵恒的帮忙。”.

    “赵恒?......,这里有他什么事儿?”刘志峰和黄德志听了都是一愣,搞不清楚孙文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呵,志峰,还记得王仲明和谭浩强那盘十秒超快棋的起因吗?”孙文东笑着提示道。

    “起因?......,表面的还是真正的?......”刘志峰下意识的反问道——他是带年轻棋人的,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和那些年轻人泡在一起,知道的事情自然要比其他人多一些。

    “呃.....,这我就不知道了......那你就都说说看好了。”孙文东本来只是想得到一个垫话,没想到却又勾出了另外一个问题,虽然有点儿偏离主题,但既然和王仲明有关,了解一下儿倒也无妨。

    “......呃.....。我是不是话太多了?......”被孙文东一问。刘志峰才意识到自已可能是言多语失,说了不该说的问题。

    “什么话多,依我看,你的话就是太少了,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卖关子行不行?”黄德志把脸一觉,故作不满地催促道。

    没办法,黄德志都发话了,棋院领导要了解自已管理范围内所发生事情的过程和真相,自已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总不能撒谎吧?

    “......,表面的原因呢,就是王仲明在他主持的一期《棋道纵横》电视节目中点评了谭浩强的一盘对局,指出其中一手棋并非是最佳选择。谭浩强觉得不服气,认为王仲明是故意针对他,所以那天在棋院恰好碰上就较了劲儿。真正的原因呢.......”偷眼看刘志峰和黄德志,两个人都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已,估计不说出来是不可能过得了关,刘志峰只好继续说了下去。

    “......,真正的原因......,我这也是小道消息,谭浩强对金钰莹很有好感,偏偏金钰莹对他是不冷不热.....”刘志峰说道——他是真心不想传这种八卦闲话。问题是话赶话赶上了,他也只好违心而为之了。

    “......哦......,还有这事儿?......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俩个也算是很般配吧,小金为什么不乐意?”黄德志饶有兴趣的问道——上了年纪的人大多有当月下老人的爱好,把这叫做积功德,黄德志也不例外,谭浩强在年轻棋手中算得是上比较优秀的一位,金钰莹在年轻一代女子棋手中则是成绩最好的一位,两个人若是成为一对。岂不是金童玉女般的天作良缘?

    “呃.....,年轻人感情方面的事儿,就不是我搞得懂的了。”刘志峰笑笑——他是围棋教练,又不是情感顾问,况且差着十多岁的年龄。无论是想法还是观念都存在代沟,管这种事儿。弄不好就是个两头不落好的悲催下场。

    “......真的假的不清楚,那天见王仲明陪金钰莹一起来棋院参加新老女子对抗赛,谭浩强可能是觉得金钰莹不接受自已和王仲明有关,脑子一时冲动,便借题发挥,想要教训一下儿王仲明,打击一下儿对方的气焰,自已出气的同时还能在金钰莹面前显显威风......可惜啊......,算盘打的挺好,就是没有选对了对手,结果威风没有抖成,倒把自已整了个灰头土脸,被人笑话了足足有一个多用。”说到这里,刘志峰笑了起来——虽然笑话谭浩强输棋有些不符合他这个教练的身份,但现在知道了王仲明很可能便是王鹏飞,他又怎么可能忍的住?

    “......还有这回事儿?哈哈。”孙文东和黄德志二人听后也都的忍不住开怀笑道——和王鹏飞拼十秒超快棋?这不是跟阎王爷比谁的命大吗?

    好不容易忍住笑声,黄德志问道,“哎,那金钰莹是不是真的喜欢王仲明呢?”——人都有亲疏远近,如果王仲明只是王仲明,黄德志肯定是希望金钰莹和谭浩强在一起,但现在知道王仲明很可能是王鹏飞,他的立场自然是马上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这个嘛.....,不好说.....,不过昨天在棋胜楼对局研究室里看比赛的时候,金钰莹的确是显的有些敏感,说话,评棋带着很多感**彩,甚至因为意见不同跟谭浩强吵了起来.....,”回忆着昨天的情景,刘志峰答道。

    “真的吗?......,哈,这倒是一个好消息!”听着刘志峰的讲述,黄德志突然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叫了起来。

    “呃......,院长,咱别这么一惊一咋的好不好?好在没有心脏病,不然这下儿非得被您给吓得背过气去。”拍着胸口,孙文东夸张地抱怨道——心脏病是没吓出来,心跳至少到了每分钟一百六七十以上。

    “呵,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高兴了,吓着了没有?我这里有安神丸,要不要来一颗?”黄德志忙笑着道歉。

    “呵,那到不必,我还没那么娇气,只是您怎么突然那么兴奋呢?”张文东连忙摆手,他只是随口开个玩笑,活跃一下儿气氛,哪儿能假戏真做呢。